明月没再回答对方，她跟明向虞说了一声&ldo;我先回家了&rdo;就离开了。

高中寒假都不长，大部分学校正月初七就报道了。

明月放假时的作息和上学的时候差不多，天不亮就起床看书，晚上十二点半准时上床睡觉。

白天和明向虞一起吃饭的时候，好几次明向虞都看着她欲言又止，明月就当没发现，吃完饭她就回房间看书。

明月在日历上四中返校日期那天旁边画了一个笑脸，每天晚上她都要打开日历看一眼。

年三十的晚上，母女俩吃过年夜饭，明向虞收拾好厨房，敲了敲明月的房门：&ldo;月月，快八点了，快出来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。

&rdo;

明月正在做卷子，笔尖一顿。

隔了几秒，她回头：&ldo;我今天还有两张卷子要做。

&rdo;

明向虞想说别太辛苦了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，她柔声道：&ldo;那妈妈也不看了，今天很困，妈妈先睡了，新年快乐，月月。

&rdo;

&ldo;新年快乐。

&rdo;明月回。

明月写完卷子立刻对了答案，等她整理完错题已经快十二点了，整个人疲惫得不行，她将自己摔倒在床上闭上眼睛。

她在想陈昭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，肯定不会和家人在一起，那他会和孙浩宇、何舟他们在一起吗。

明月还在胡思乱想，窗外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，昭示着农历新年来了。

她突然站起身，套上外套后往外走。

明月打开房门，看到明向虞的房门关着，她松了一口气，穿过客厅，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家。

云城人都有守岁的习惯，外面格外热闹，远处烟花不断升空的声音和近处小孩子的笑声交织在一起。

明月记得她平时坐公交的站台附近有个电话亭，她捏紧了手里的电话卡，小跑着往那去。

她拨了陈昭的手机号码，铃声响了好几声，就在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被人接起来，&ldo;明月?&rdo;

他的鼻音很重，嗓子还有点沙哑，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。

&ldo;是我。

&rdo;

明月咽了下口水，&ldo;你……刚刚是在睡觉吗?&rdo;

陈昭懒洋洋地否认道：&ldo;不是。

&rdo;

明月抿了抿唇瓣：&ldo;我不知道你已经睡了，对不……&rdo;

陈昭语气有些无奈：&ldo;你吵醒老子就为了道歉?&rdo;

明月先是摇了摇头，想起来他看不到，细声解释：&ldo;不是，我是想跟你说新年快乐。

&rdo;

电话那端的陈昭沉默了几秒，格外慵懒的嗓音才透过电流传过来：&ldo;你说。

&rdo;

明月眨了眨眼：&ldo;……我说了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