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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抽来面纸，很细心地抹去他唇边油渍。

然后退开些，双腿交叠，望着他，温柔的目光，像望着个需要被爱的孩子。

那双乌黑神秘的眼瞳，望着他，好像就能把他心中所有黑暗消灭。

他们从刺激火热的性爱，怎么样地，走到了而今这般家常风景？令这小小蜗居像遮风避雨的家？徐瀞远看他脸色恍惚，表情呆怔，她笑了。

&ldo;怎样？大少爷，鸡汤也弄给你喝了，也如你所愿喂你了，这下开心了吗？：&rdo;他愣了愣，笑了。

&ldo;唔，我太爽了。

&rdo;然后，他们都笑了。

或许人们，就是在这种时候，感动到会冲动干傻事吧？那些为爱疯狂，说的就是在这一刻吗？程少华以为是他在保护徐瀞远。

哪知有这一刻，她像圣洁女神，反过来呵护他。

&ldo;徐瀞远……&rdo;他望着那双明灿灿的眼睛。

&ldo;你银行存款有多少？&rdo;他问，她怔住了。

他继续问，而且是正经地问了许多令她惊讶的问题‐‐&ldo;你有负债吗？如果有，负债多少？一个月需要多少开销？零用钱要多少？在外面有没有小孩？跟以前的男人还有没有来往？家庭成员多少？品行如何？有没有什么经济上或健康上的问题？&rdo;徐瀞远脸一沉，动怒了。

这可不是她期待中的回应喔，他干嘛？身家调查？银行多少钱？问这些做什么？&ldo;想跟我借钱的话，免谈。

&rdo;哼，给点颜色就开染房，赏你一点甜头就得寸进尺？！

这家伙，居心叵测。

他说：&ldo;我是在衡量爱你的风险。

我要知道徐瀞远这个女人，是不是我程少华的人生负担得起的。

&rdo;&ldo;什么意思？&rdo;&ldo;欠债如果没有超过一千万，还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。

&rdo;&ldo;若超过呢？&rdo;&ldo;那就不是我能承担的风险。

&rdo;&ldo;于是呢？&rdo;&ldo;就不能继续跟你认真走下去。

&rdo;&ldo;呵。

&rdo;她又气又好笑。

&ldo;程先生真会杀风景。

&rdo;&ldo;我是务实，决定买一个想永远留在身边的东西时，就像决定养一只宠物，买一间房子，这些人生重大决定，若要负责到底，就该事先彻底了解跟衡量，是否自己可以负担得起的。

&rdo;&ldo;听起来很现实。

&rdo;&ldo;难道现在都不流行说实话？&rdo;她笑了。

&ldo;你的实话听起来像在谈判做生意。

&rdo;&ldo;那就是，这是一辈子的生意，我要秤秤自己的斤两。

&rdo;&ldo;何必这么严肃？不需要这么认真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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