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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如此,也还是剩有一个根本性疑问:我是什么?我在追求什么?我要往哪里去?
同堇见面交谈的时间里,我能够感觉出--最为真切地感觉出--自己这个人的存在。
比之自己开口,我更热心于倾听她的讲述。
她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,求我给予回答。
不回答就表示不满;而若回答不实际有效,又动真格地气恼。
在这个意义上,她和其他很多人都不同。
堇从内心深处寻求我对其提问的见解。
所以,对于她的提问我开始给予一丝不苟的回答,并通过这样的问答来向她(同时也向我本身)坦露更多的自己。
每次同堇见面,我们都长时间交谈,百谈不厌,话题源源不断。
我们比那一带任何恋人都谈得忘情谈得亲密--关于小说,关于世界,关于风景,关于语言。
我总是在想:若能同她成为一对恋人该是何等美妙!
我渴望以我的肌肤感受她的体温。
如果可能,甚至想同她结婚,共同生活。
然而,堇对于我并不怀有爱恋感情以至性方面的兴趣,这点大体无误。
她来我住处玩,谈得晚了偶尔也就势住下。
但其中不含有一丝一毫的微妙暗示。
半夜两三点一到,她便打着哈欠钻到我床上,脑袋沉进我枕头,转眼睡了过去。
我则把褥垫铺在地板躺下,却无法顺利成眠,在妄想、迷惘、自我厌恶以及不时袭来而又无可回避的肉体反应的折磨下,眼睛一直睁到天亮。
她几乎(或者完全)不对作为男性的我怀有兴趣是个事实。
而将这一事实接受下来当然并非易事。
在堇面前,我不时感到尖刀刺肉般的深切的痛。
但无论堇带来怎样的痛苦,同堇在一起的一小段则可对我也比什么都宝贵。
面对堇,我得以--尽管是一时的--忘却孤独这一基调,是她扩展了一圈我所属世界的外沿,让我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而做到这一点的唯堇一人。
所以,为了缓解痛苦和回避危险,我便同其他女性发生肉体关系。
我想这样大约可以不使性的紧张介入自己同堇的关系之中。
在一般意义上,我并不能得到女性青睐,不具有得天独厚的男性魅力,又没什么特殊本事。
但不知什么原因(我自己也不大清楚)某种女性对我有兴趣,有意无意地同我接近。
一次我发现,只要因势利导地抓住这样的机会,同她们发生性关系并非什么难事。
其中虽然找不到堪称激情的东西,但至少有某种愉悦之感。
同其他女性有性关系这点,对堇我没有隐瞒。
具体的没有告诉,但大致情况她是晓得的,而她并未怎么介意。
若说其中有什么问题的话,那便是对方全部比我年纪大,或有丈夫或有未婚夫或有确立关系的恋人。
最新的对象是我班上一个学生的母亲,每个月我和她偷偷睡两三次。
这样下去,早晚要你命的哟--堇这样提醒过我一次。
我也有同样的担心,但我别无选择。
七月第一个周六有郊游活动。
我领全班三十六人去奥多摩爬山。
活动一如既往地在兴高采烈中开始,在兵荒马乱中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