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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梦瑶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襟,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撞见她。
她低着头,平白生出一股难堪,忽然有些想要知道楚妗的想法,她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?分明是男子,却身上穿着女子的衣裳。
可他是有苦衷的,他若不这样,那他早在五岁那年就要死于湖底……
“伤口可有裂开?”
楚妗说着,便要去掀他的衣袖,姜梦瑶猛然抬起头,入目的是一双挂满担忧的眼眸。
楚妗饮了酒,一双眼里带着醉意,湿漉漉的,像是被水洗过的黑葡萄,清亮圆润,带着娇意。
他莫名觉得这双眼睛有些勾人,让他有些微的晕眩,这种感觉有些难受,他别开眼,艰涩的说道:“走开!”
楚妗脑袋也有些昏沉,迟钝的反应过来,闻言也不在意的笑笑,“脾气倒是好了许多!”
暗指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姜梦瑶曾恶声恶气的让她滚。
她撩起衣袖,发现雪白的帕子已经被血染红,有些刺目。
“都流了这么多血,就别逞强了。”
她将帕子解开,里面的伤口有些红肿,混着墨绿色的草渣,更是狰狞可怖。
楚妗倒吸一口凉气,这比刚才严重多了。
顾沉宴站在床幔后,冷眼看着楚妗自打进了屋子,除了第一句话是对他说的,余下眼神都没往自己这里瞄。
呵,第一句话也是呵斥,不是什么好话!
亏他还怕暴露身份,急急忙忙地躲藏起来,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!
人家哪里有空搭理自己?
他将方才解下的帷帽重新戴好,掀开床幔往外走去,“谁准许你随意闯入孤的房间?”
说完,顾沉宴就微微愣住,自己方才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怒意,自己向来不会因为旁人随意闯入自己的房间而发怒,这怒意便来得有些名其妙。
他蹙眉,看了一眼楚妗和姜梦瑶,定然是这两人在这里勾勾缠缠,有伤风化,实在败坏他屋子里的空气,他这才生了怒意的。
顾沉宴如是想着,越发觉得两人有些碍眼,冷声道:“孤的房间哪是你们处理伤口的地方?”
楚妗本不想理他,自己方才还猜测太子可能会是自己的先生,如今想来,她甚是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可笑。
先生表面上看着性情疏冷,但为人着实善良,对于自己,倾囊相授,是个极好的人,而这太子,性情乖戾,恶言恶语,着实让人讨厌。
上次在国公府的时候,太子出言调戏,言语轻挑,她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人,如今看到一个受了重伤的姑娘躺在地上,更何况这姑娘方才还自荐枕席,对他一片深情,这人非但不帮忙叫大夫,还在一旁出言赶人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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