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霜明一噎，叹道：&ldo;如果你什么时候愿意回来，秦宫随时迎接你。

&rdo;

三炷香插在香炉中，看着顶端的烟灰一点点落下，卫将离摇头道：&ldo;心领了，我走之后，清浊盟会联合江湖诸派在全境配合你清扫密宗原妖僧，另外有一些意图冒白雪川名号的新教之人……这些人遍布朝野，我能看着白雪川，却顾不到你那里去，你要小心些。

&rdo;

&ldo;那你要去哪儿？&rdo;

&ldo;暂时还不知道。

&rdo;

她说这话时，眉眼间有一种久违的柔和之感，仿佛是忽然间放下了所有的枷锁一般。

卫霜明本来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提一些别的要求去打扰她，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：&ldo;我、我还有一个请求……能不能请你回去见一见母亲？她很想你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……

除夕，秦都上下因国丧，第一次满城缟素。

身边的百姓们或穿着缁衣或穿着素衣，与卫将离擦肩而过时，隐约嗅见了他们袖子下荤油的味道。

巡城的卫士有的察觉了，却也一笑而过，放百姓过去过个好年。

白色中流动着一种让卫将离感到陌生的喜悦，尽管他们无法以更明显的方式表达，卫将离还是直观地感受到了……如她起初所想的一样，百姓们是如此迫切地想要远离战乱之苦。

&ldo;你是要跟我一起去吗？&rdo;

&ldo;我怕她不放心把你交给我，已打了两日的腹稿了。

&rdo;

&ldo;……师兄。

&rdo;

&ldo;嗯？&rdo;

&ldo;你看我看得是不是太紧了？&rdo;

&ldo;我还想看得更紧一点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卫将离十分后悔小时候瞎看些歪书，连带着他也不正经了，到现在跟他聊天不能深谈，否则她的脸皮儿当真耐不住磨。

&ldo;我要见卫后的时候，你别说些有的没的，也别说我受了什么苦之类的，我不想多事。

&rdo;

&ldo;这是自然。

&rdo;

转过一条官道，踏过落雪的小巷，便是卫霜明安排好的皇室别苑。

此时守卫已被清走，卫将离进去时，远远的便听见亭子里传出一个嘶哑的女声。

&ldo;……把苏酪摆在左边第一个，她小时候最爱吃这个。

&rdo;

心脏无端端加快起来，在道旁踌躇了片刻，卫将离看了白雪川一眼，后者拉起她的手走上亭中。

&ldo;你……&rdo;亭子里的侍女刚一看见卫将离，正要惊喜地说些什么，却见她摇摇头，后半截话便生生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