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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冀南狼烟起 乱世出英杰六（第2页）

于家窑以南都属于峰峰矿区，道路在矿山之间蜿蜒起伏，顺着山谷蛇形伸展，杨毅四人向南走了不到3里路就看到道路两旁丢弃了一些箱笼农具，越往南走丢弃的东西越多甚至还有成袋的粮食，10来里路穿过三座山包后，开始看到战斗的痕迹，道路上洒落着成堆的弹壳，还有爆炸的乌黑凹坑，沿路的尸体也逐渐多了起来，于钱儿和孙北啸看见这些尸体眼睛就红了，正是护矿一队的弟兄，看来鬼子在这里追上了撤退的乡亲，护矿一队在竭力阻止鬼子的步伐，显然阻击的效果并不乐观，路上全是护矿队员的尸体，鬼子的尸体只有一具。

山谷里传来扑鼻的血腥味，胯下的乌骓马开始焦躁不安，杨毅心里一沉，寻着血腥气味找了过去，下了山路进入一个山坳，乌骓马仰头嘶鸣一下竖起了身子把前蹄腾空，杨毅再也坐不住马鞍，一个跳跃飞身落地，使劲抓住马的笼头，吆喝着让马宁静下来，再向山坳里望去，让眼前的惨景惊呆了。

整个山坳沟底全是死尸，绝大多数是老人孩子和妇女，总有五六百具，每人身上都有着致命的弹孔和刺刀孔，想必是鬼子先用枪打然后又补刺刀的。

杨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，这一大片死尸里没有一个护矿队员，甚至都没有一个青壮年男人，全是老弱妇孺，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，可日本人却不放过他们，以前总是听母亲讲日本军人是多么没有人性，比豺狼还要狠毒，现在他终于亲身感受到了，日本鬼子确实是比国民党白匪军坏百倍的禽兽，国民党白匪军杀红军杀亲红的百姓总归是消灭敌对势力，而日本鬼子却是屠杀一切中国人，连老人婴儿都不放过，日本鬼子已经不属于人类了，他们是地地道道的魔鬼凶兽，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铲除，坚决消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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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

长生，长生，长生娘，你们醒醒，你们睁开眼看看我啊，天哪——！

我到底做了什么孽，你要这么对我啊？”

孙北啸在死尸堆里找到了老婆孩子，差点儿昏厥过去。

“爷爷！

爷爷！

我是钱儿，我是钱儿啊，爷爷！

我还没好好孝敬您呢，您怎么就这么走了。

爷爷啊。”

于钱儿紧紧抱着从小相依为命把他拉扯大的爷爷，泪如雨下，肝肠俱断。

柳杏儿靠着路边的石壁，把苦胆汁都呕了出来，几欲晕厥，浑身打颤，泪流满面。

“是爷们的就给我站起来，拿起手中的枪，跟着我找日本鬼子讨还血债去，我们要让这些人皮畜生用十倍百倍的性命偿还血债。”

杨毅厉声地吼道。

孙北啸与钱儿放下了亲人，手拄着步枪站了起来，虽然身体还颤抖着，但是布满泪痕的脸上显现的却是悲愤后的坚毅决绝。

由于人手太少力量有限，四个人只是把孙北啸的老婆孩子和于钱儿的爷爷用乱石堆埋了，其他死难者只能暂时暴露在山坳里。

杨毅四人再次上马走出山坳，沿着山路向南探查，在一道山口处听见前方一阵枪响，杨毅率先下马，让于钱儿看守马匹，自己带着柳杏儿和孙北啸快步跑到山口隐蔽观察，只见远处十几个拿枪的青壮男人在拼命往山口这面跑，后面有二十来个鬼子在后面紧紧追赶着他们，不时地朝前方开枪，前面的人但凡被打倒，也不喊叫救命，都是躺在地下用枪向鬼子射击，阻挡鬼子的追击步伐，虽有作用但很有限，一两次对射后，这些受伤的人就会被鬼子打死。

“是二少爷！

杨少爷，跑在前面的是世钊二少爷！”

孙北啸急切的说。

“别开枪，隐蔽好，不要暴露，把鬼子放进来，我们用盒子枪从鬼子背后偷袭他们。”

杨毅挥手让于钱儿把马匹牵到一旁躲起来，招呼柳杏儿孙北啸紧贴着地阶伏下身子。

杨毅知道，凭借他们四个人跟20多个战斗素质极高的鬼子用步枪对射，绝对讨不到好，自家的强项就是偷袭。

没多长时间于世钊带着十几个人跑进了山口，从他们的剧烈喘息中可以听出他们也是强弩之末后劲儿快耗光了，看着他们头也不回拼尽最后的力量继续奔逃，杨毅捂住孙北啸欲张开的嘴，小声呵斥：“你现在说话不仅会害死他们也会害死我们。”

孙北啸知错就改连忙使劲儿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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