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有那么一瞬，他的心揪疼了一下……本想伸手拉住她坠跌的身子，最后他还是压抑住自己，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椅上，冷眼看着她跌落地面，蜷伏在脚边哀哀哭泣。

&ldo;你想求什么？我一无所有，只有嗜血的&lso;战鬼&rso;魂魄在我的身体里。

你还能向我求什么？&rdo;峻德修眯起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悲哀，随即被更狂烈的火焰吞没。

双手紧紧一握，像是终于受不了她的泪水，突然站了起来，抛下仍然瘫蜷在地上的霜浓，大步向门外走去。

谌霜浓无力唤回他，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唸着──不是啊！

她是求他，求他不要再说了……不要再伤害自己了……她什么事也无法为他做，只能为他愤世嫉俗的悲哀而哭泣。

她明白他不是什么命带奇煞的&ldo;战鬼&rdo;，他只是……只是……谌霜浓不停地流泪，无法遏抑地抽搐着……

※※※

抛下谌霜浓出府的峻德修，没忘诏书的事，于是直奔城殿，不料在殿外遇着老三峻德治。

&ldo;大哥。

&rdo;峻德治似乎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。

&ldo;你是城主最倚重的谋策人才，这一次朗日尚特别派密使来讨我的人，你怎么没在里头跟他们讨论怎么对付我？&rdo;峻德修早已成功收回方才失控的情绪，一如以往的表情冷凝，步履平稳。

&ldo;我今天没上早朝。

上回你不是要我在一旁看着，什么也别说吗？&rdo;峻德治背着手，淡淡地说。

峻德修锐利地探索他的眼神，过了一会儿，他了解地轻笑一声。

&ldo;我想，城主一定不知道，除了我以外，他还得防着身边另一个人。

&rdo;峻德修意有所指地锁住他的目光。

这话，只有他们两人能懂。

峻德治神色微妙地僵了一下，随即云淡风清地笑了。

&ldo;大哥，只有你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。

不过，说到底，你我都只是想从这个烦人的世界跳脱出来，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。

&rdo;

&ldo;好，你走你的阳关道，我过我的独木桥。

以后，请你继续保持缄默，我也不会戳破你的企图。

&rdo;他举步就要走向大殿。

&ldo;不过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

上回你在殿外射叶为镖的举动，已经惊动到城主，他现在对你一定会多加顾忌。

&rdo;峻德治很快举起手止住他的去向。

峻德修嘲弄地扬起唇角。

&ldo;他越来越怕死了。

不过他越怕死，对我越有利！

&rdo;

&ldo;大哥，我还是想请你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