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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冯教授家出来我很高兴,平时没帮他搞研究,总有一点歉意,现在总算有机会帮导师做点什么了。
快到宿舍我又有点不安,一个人成功了,那肯定会有另一个人要付出代价。
说反正不认识,不知是谁,不关自己的事吧,那也是欺骗自己,总有一个人会付出代价。
人家也不容易呢。
回过头又想,毕竟不知道牺牲了谁,知不知道毕竟还是不一样的。
想来想去想不清,干脆就不想。
到最后我也搞不清,自己是想碰到那份卷子呢,还是不想碰到?
阅卷之前我把该做的事都做了。
想着这件事本来应该是高我两届的师兄张维来做,冯教授交给了我,那是对我的特别信任。
跟张维说这事的时候,我把卷子的特点说了两遍。
张维说:&ldo;是不是那几个人就由我去说,然后向老板汇报?&rdo;我还想着,虽然是师兄弟,又是老师的事,说起来还是有点为难。
他愿去说,那就正好。
我说:&ldo;那好,那就正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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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院长是这次阅卷的总负责人,兼核心组的组长。
在动员会上他强调了为国选才的重大意义,强调了纪律和公平。
试评开始了,秘书小贾悄悄对我说:&ldo;核心组的意思,子弟的卷子碰到了还是照顾一下,这个意思我们院里内部掌握,外面来的老师不要说。
&rdo;卷子改到一半时还没有消息,我想着冯教授在急,我也很急。
到第六天张维来找我,凑在我耳边说:&ldo;解决了。
&rdo;我悄声说:&ldo;你发现的?&rdo;心中有一种失望。
他看不出地下巴点了一下。
我说:&ldo;是不是跟老板讲一声?&rdo;他说:&ldo;已经。
&rdo;我心中轻松了,为放放感到高兴,大海捞针居然捞到了。
高兴之后又有点遗憾,如果是自己发现的那就更好了。
转念又觉得,这样也好,我能当个局外人就更好了。
暑假在家我想打电话,问放放总分多少,上一本线没有?想了想还是没问。
八月初接到师母的电话,问我房子装修没有?平平有喜了没有?最后告诉我,放放已经被人民大学商学院录取了。
我说:&ldo;高兴,高兴!为放放高兴,也为您和冯老师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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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我同宿舍的郁明是吴教授的弟子。
吴教授多年来只招女弟子,还得有个长相,圈内的人都知道他对&ldo;养眼&rdo;要求甚高。
这一年终于招了个男的,就是郁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