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腹部的伤口缓慢地愈合，而肩头的断臂却始终没有长出来，他道：&ldo;是我辜负你，阿徵，对不起。

&rdo;

这句对不起我等了千年之久，它是场法事，超度了我关于东国的所有前缘旧债。

我与东国女公子澹台徵再也没有瓜葛了，我只是木姬，妖界一个胸无大志的妖精。

苏辞被部下扶着离去，临走前他深深望我一眼：&ldo;当你无路可走时，就来找我。

&rdo;

我独自坐在横在地上的半截枯木上拽着袖子擦骨伞，我和着了魔一样擦了一遍又一遍，。

一滴水珠滚落在伞面上，又一滴落了下来，沙沙雨声坠落在身边，魔界下雨了……

雨声越来越大，我没有撑起结界，任由瓢泼大雨将自己浇了个彻底。

原本梗在喉头的呜咽终冲破了喉咙变成了放声大哭，我抱着伞伏在膝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为什么当所有的事了结后我反而更难过?没有了执着的过去，没有了孝义山，将来不久岑鹤做了天帝我也要离开东琊了，我头一次那么迷茫不知自己往何处而去。

温暖的光从头顶撒下，我抽噎着抬头，发现那个给我鱼干的守卫默默地看着我，雨水被格在他的结界之外。

我擦了擦哭得酸涩的眼：&ldo;我现在心情不好，没空给你学猫叫，你走开啦。

&rdo;

他：&ldo;……&rdo;

&ldo;你会为了他哭，说明他在你心中还是占着地方的。

&rdo;从来没有说话的他突然开了口，声音还挺耳熟。

这眼泪的大半部分是为了我第二次还没来得及告白就失败了的初恋，再想起离开东琊时看到的那一幕我哭得更尽兴了，顾不上解释。

&ldo;夫人，随我回家了。

&rdo;脸上泪水被温柔擦去，耀眼的白发晃在眼前。

我攥着他给的帕子看了一会儿，闷闷不乐道：&ldo;我就猜到是你了。

&rdo;

&ldo;现在局势已紧张得一触即发，你却不声不响跑出来。

&rdo;他拉起我，拨开披在脸上湿发淡淡道。

&ldo;你是在责怪我给你添乱子吗?&rdo;

&ldo;阿徵。

&rdo;他单手抬起我的脸，在额上落下轻轻一吻：&ldo;你要记住，我永远都不会责怪你。

&rdo;

他收回手，召唤出鸾鸟的坐骑来，背对着我道：&ldo;我只是担心你，害怕，重蹈覆辙。

&rdo;

&ldo;岑鹤，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