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那你呢？&rdo;卢苓韵挑着眼皮打断了他，&ldo;你也觉得这个手腕胎记、额角疤的人是我？&rdo;

&ldo;感官上，是。

但理智上，却还在犹豫。

&rdo;董硕毫不隐瞒地回答着，&ldo;面部识别，我已经让人去做了，出结果还需要些时间，而且按照这个照片的像素，对比结果的准确率也不会有多高。

&rdo;

也不知道是在赞成些什么，卢苓韵抿着唇点了点头：&ldo;你说过，他的姐姐比他大四五岁，就算他今年十九，她姐姐也至少该二十三了吧？而我，&rdo;从包里翻出了身份证，指着上面的出生日期，&ldo;九八年四月出生的，才二十一。

&rdo;

&ldo;这也是我……&rdo;

&ldo;董队！

！

&rdo;突然闯进来的一名警察打断了二人。

看见来人的表情，不知为何，卢苓韵的心脏漏跳了一拍。

&ldo;怎么了？&rdo;

&ldo;那孩子……&rdo;警察站在门口，垂下了头，&ldo;没救过来。

&rdo;

像是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似的，董硕愣了足足十来秒，这才叹着气点了点头。

下一刻，他的目光便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卢苓韵身上，却发现卢苓韵已经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个巴掌大的黑色笔记本，正用一根极短的铅笔在写着些什么，似乎根本没听到这个噩耗。

黑色巴掌大的本子，&ldo;剧本&rdo;。

不合时宜地，他想起了卢苓韵曾经开过的玩笑。

走廊里的哭声瞬间大了起来，撕心裂肺的哀嚎似乎减缓了时间流动的速度。

他看见，卢苓韵合上本子将之收了起来，他又看见，她将那削得很尖的铅笔笔尖朝肉地握在了左手掌心，她咬住了嘴唇，抬起右手，对着那攥着笔左手就是狠狠一拍。

只听嗤一声，又或者根本没有任何声音的，半根铅笔穿透了卢苓韵的手掌。

&ldo;你！

！

&rdo;

不等董硕再说些什么亦或出手阻止，卢苓韵就又已经将那笔给拔了出来，插笔拔笔动作一气呵成，若不是额头上那一颗颗豆大的汗珠，与那被咬得发白的嘴唇，董硕差点就要以为卢苓韵患有无痛症了。

&ldo;你！

！

小佘，快去！

去……&rdo;董硕一边大跨步抓住了卢苓韵的双手，一边向佘锐吩咐着。

可他的吩咐却并未说完，因为，下一秒，随着一串血珠从卢苓韵掌心滴下，他听到了这几个毫无起伏的字眼：&ldo;归识，六小时整。

&rdo;

半空中的血滴应声化作血雾，带来了之后的天翻地覆……

第21章

7月25日，11时19分。

卢苓韵从手表上收回了目光，握了握有些隐隐作痛的左手，确认手上没有血也没有洞后，深吸一口气，掏出手机拨通了董硕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