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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起来回话,&rdo;张夫人的目光从鸟笼子里的八哥转移到他身上,&ldo;说,二公子一天到晚都在什么地方?&rdo;
小厮道:&ldo;二公子果然不往书院去,书院里已经旷了几节课了……小的跟着二公子,见二公子往翁山去了,偷偷缀在后面,发现二公子去的地方是……&rdo;
&ldo;是什么地方?&rdo;张夫人追问道。
&ldo;是联璧阁。
&rdo;
张夫人一顿,又高又阔的额头狠狠一皱,那原本端庄贤良的样子顿时一扫而光,她死死抓着手中的菩提念珠,又问道:&ldo;是哪个联璧阁?&rdo;
小厮只以为她并不知道,&ldo;就是长平侯夫人居住的那个园子。
&rdo;
&ldo;噗&rdo;地一声,只见那串念珠忽然断掉,一百零八颗珠子洒落了一地,吓得这小厮连声讨饶。
&ldo;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,&rdo;张夫人道:&ldo;你去老爷那里,不说联璧阁的事,只说二公子课业不佳,让老爷这几日亲自抓一抓。
&rdo;
&ldo;是。
&rdo;小厮飞也一般下去了。
丫鬟们在地上找寻着念珠,却听到头顶张夫人又尖又利的声音:&ldo;骚狐狸,小贱妇,每日里迎门卖笑,搔首踟蹰,窑姐儿一样的东西,敢勾引我们哥儿?&rdo;
一连串叫骂声从张夫人嘴里吐出来,连丫鬟都听得面热耳炽不忍卒听,却见张夫人脸上呈现一种挂着寒霜的铁青之色,一双狭长的眼中,射出阴冷的光,如毒蛇般死死盯着二堂的一处房间,大丫鬟凝霜知道,那曾经是大公子和大夫人燕居的地方。
&ldo;你姐姐倒也厉害得很,如今又是个什么下场,死无所葬……&rdo;张夫人厌恶又痛快地想道:&ldo;你如今不过空有个长平侯夫人的名头,实际不过是罪臣之女,覆巢之下无完卵,你要想去岭南烟瘴之地,我不介意送你一程!
&rdo;
她说着起身,&ldo;换衣服,去成安侯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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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安侯府,如今承爵的是永穆大长公主的长子,老侯爷去了以后,永穆大长公主就几乎闭门不出,吃斋念佛,主持家事的就是成安侯夫人王氏。
王氏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刘符生,平日里看护地跟眼珠子一样,生生惯成了一个斗鸡走马的纨绔。
偏这纨绔贪花好色,还未娶亲家中已经纳了十几房小妾,王氏为他相看的几家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太愿意同他结亲。
但也有歆羡成安侯府富贵的,比如长安都中新兴的一户勋贵人家,惠宁伯府的姑娘王秀兰,年纪、样貌都不错,媒人也不知道是自愿说媒的,还是有所请托,总之王氏有心见了这姑娘一面之后,还真觉得不错,眼看其他勋贵人家的女儿都抓不住了,这惠宁伯府虽然门户有些微寒,但好歹也是个伯爵,不算门第不均。
张夫人拜见的时候,王氏正带着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清点东西。
勋贵人家不比仕宦人家,讲究什么三媒六聘、婚前避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