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觉得这疤痕丑陋可怖，可想到他因为这个困扰了许久，又为他难过。

他察觉她的视线，垂着眼眸问：&ldo;唉，这么丑吗?&rdo;

&ldo;不丑，相公很好看的。

&rdo;她眨巴眨巴眼睛，不禁抬手，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。

他剥着橘子，回忆到：&ldo;你是这些年来，第二个说我好看的妖怪。

&rdo;

&ldo;第一个是谁呀?&rdo;

他抿唇默了半晌，&ldo;她不在了。

&rdo;

心知触及了他的伤心事，小蘑菇讪讪地移开视线，&ldo;那位妖怪一定很喜欢相公吧。

&rdo;

他否认得极快，语气很平淡，&ldo;不，她不喜欢我。

&rdo;

&ldo;唔。

&rdo;她不懂了，揪着手指，小声补了一句，&ldo;明明相公这么好，为什么不喜欢呢?&rdo;

他剥完两颗橘子，将装着橘瓣的碗送到她怀里，低头抚摸自己手腕上的佛珠，&ldo;我当年算不得好，讨厌我的妖怪和仙人不占少数，想杀了我的更多，无奈都打不过我，喊打喊杀也就嘴上说说……啊，都是些陈年旧事了，你不懂也无妨。

&rdo;

他垂下的眼睫沾染了落寞。

令她熟悉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钻入她的鼻腔，小蘑菇心中五味杂陈，思前想后，下定决心似地扭过身子，跪坐在沙发上，一手抓住他的衣服，一手捧着他的下巴，扭扭捏捏地凑过去。

嘴唇在他颧骨下方飞快地碰了一下，恰好触及疤痕的末端。

装满橘子的玻璃碗打翻了，橘瓣散落在沙发上。

她松开手，一时冲动过后，脑袋里仅模糊地剩下一个念头‐‐他的脸颊比想象中的凉。

他怔忪地转头看她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乱了心绪。

她笨拙地同他讲：&ldo;我很喜欢相公的，你不要难过。

&rdo;

他眸色沉静，问她：&ldo;你喜欢我什么呢?&rdo;

&ldo;相公好看啊，还送我糖画吃，给我买衣裳，教我用手机，在人间照看我。

&rdo;

&ldo;那你喜欢金来来吗?&rdo;

她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，点了点头，&ldo;来来姐姐说喜欢我，我很开心，所以我也喜欢她。

&rdo;

&ldo;韩夕呢?&rdo;

她打了个哆嗦，连连摇头。

&ldo;烤鸭呢?&rdo;

她毫不迟疑地点头，琢磨了半天，没琢磨出一个像样的理由。

晏方思忧伤地叹了口气，总结道：&ldo;原来你对我的喜欢，和对烤鸭的喜欢是一样的。

&rdo;

她隐约觉得不太对，急忙澄清，&ldo;不一样的。

&rdo;烤鸭可好吃了，而相公咬上去没滋没味的，还硌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