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咙酸涩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，不知是羞耻还是别的是什么。

&ldo;…师父…&rdo;

重桦忽然道：&ldo;你是不是被迫的?!&rdo;

&ldo;不!弟子不肖…&rdo;涵墨尘摇首，眼中血丝满布，却清明的骇人。

&ldo;你!!&rdo;重桦&ldo;拍&rdo;的一下就扇过去，&ldo;滚出去!七月少渊是个什么东西!他不过是再利用你!利用天池峰!他死了也与你不相干!&rdo;

他晃了两下，退到桌子角，嘴角渗出丝丝血迹。

重桦从小疼他，别说打，就是骂也极少。

&ldo;师父!!&rdo;涵墨尘双手攥的死紧，通红的双目，满是不可置信。

&ldo;你如何能这样见死不救?!&rdo;

&ldo;不必多言!&rdo;

涵墨尘默默退出去，慢慢走向那个人的卧房。

天池峰上的风雪初霰，那样的惨白一片，却像是满目疮痍。

门是虚掩的，他轻手轻脚走进去，汤婆蒸的水汽氤氲。

七月少渊昏迷中的眉宇淡然，手脚依旧冰冷，仿佛给人错觉，躺在这里的人已经羽化登仙。

涵墨尘垂眼凝视他紧闭的眼，手指伸过去在即将触上脸颊又停下。

他感觉到心跳一下一下，扑通扑通。

忽然想起那天在情灯节上，满天的烟花绚烂，满眼的彩灯耀目。

那个迟迟不落的吻，他在期待什么，又在犹豫什么…

手指终于触上去，冰凉又火热。

他细细描摹着少渊的轮廓，终于，又轻轻走开了。

舞怀袖站在外面，默默不语。

涵墨尘出来，声音低沉嘶哑：&ldo;放心，我会说服师父的…&rdo;

到黄昏，天色又阴了。

涵墨尘回到重桦那里的时候，他正在打座。

重桦听到门外传来涵墨尘坚定淡然的声音：&ldo;请师父救救少渊!弟子愿承担一切罪责!&rdo;

紧接着有什么掉到地上，&ldo;咚&rdo;的一声，又是&ldo;绑绑&rdo;敲石板的声音。

声音很大亦很重。

涵墨尘跪在门外青石板上，重重磕头，一下又一下。

&ldo;请师父救救少渊!弟子愿承担一切罪责!&rdo;

&ldo;咚、咚、咚…&rdo;额上微微渗出血来，染红了青黑的石板。

&ldo;请师父救救少渊!弟子愿承担一切罪责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