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哲张了张唇，杨薇抬眼看他：&ldo;无论你喜不喜欢我，&rdo;她声音平静，&ldo;我都不会再喜欢你了。

&rdo;

&ldo;一个人的伤口是不会愈合的，你给过我的伤害，我永远记得。

&rdo;

&ldo;我愿意相信你没有真的出轨，可是我也永远心存怀疑。

我不想让自己活在这份患得患失里。

&rdo;

&ldo;我愿意承认你努力了，你喜欢我，可我也永远记得你给过我的伤害，永远记得我一厢情愿那分钟的痛苦和艰辛。

&rdo;

&ldo;你觉得你今天很努力了吗，宋哲？&rdo;杨薇轻笑，她眼里不自觉盈起雾气，&ldo;你发个短信，你送个花，你为我做个蛋糕，你就很努力了，是吗？&rdo;

&ldo;那你能不能告诉我，我过去十三年，是不是把命都给你了啊？&rdo;

杨薇笑着出声，眼泪不自觉落下来：&ldo;如果你这是努力，我过去那十三年，你说那到底是什么啊？&rdo;

宋哲没敢说话，他觉得杨薇的眼泪像是落在他心上，那眼泪带着灼热的温度，一路侵蚀他的心脏，让血肉滋滋作响。

尖锐的疼爆发而出，他突然想起过去的杨薇。

她替他写作业，她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，她偷偷画着他……

他从来没用&ldo;她付出&rdo;的角度去回顾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，等他回顾的时候，他才发现，杨薇说得对。

他做过的，算什么啊？

他现在做的，算什么啊？

他不自觉站起身来，半跪在杨薇身前，杨薇痛苦闭上眼睛，克制住自己落泪的冲动，可是眼泪却仍旧像蓄势已久的洪水，在他跪下那瞬间奔涌而下。

他伸出手，将这个人揽进怀里，杨薇的额头抵在他肩颈，他轻轻拥抱着她，感受她身体小小的抽搐。

&ldo;别哭了……&rdo;

他沙哑出声，他觉得她的哭声是在他心上碾过去，他沙哑道：&ldo;别哭了。

&rdo;

杨薇听见这声别哭，突然感觉是那积累十几年的委屈奔涌而上，她咬紧牙关，克制着自己的声音，听他小声诓哄着她：&ldo;别哭了，都是我的错。

&rdo;

&ldo;是我不懂事……&rdo;

他眼泪落下来，艰涩出声：&ldo;是我太幼稚……&rdo;

&ldo;是我太自私……&rdo;

&ldo;是我……都是我的错。

&rdo;

&ldo;对不起……&rdo;他哭出声来，&ldo;对不起……&rdo;

&ldo;我在学，&rdo;他沙哑着声，&ldo;我真的在学，我在努力了，你别放弃我，好不好？&rdo;

杨薇听着他的道歉，她慢慢平静下来。

她突然发现，自己那些不甘，那些愤怒，那些暗藏着的怨恨，在这一声声对不起里，慢慢平息下来。

这份道歉她好像等了很多年，等着这个少年长大成人，等着他终于明白他曾经做过多伤人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