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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忏悔录,实为忧愤书:错的难道是自己吗?错的是天下人。
天下人理解不了荒唐言,天下人流不出辛酸泪,天下人也把雪芹看作是“才有余而德不足”
的畸人。
天下有几个像他这样企图用文字留住女孩子们青春的痴心人?
晏几道、曹雪芹、纳兰性德,都是终生以爱情为事业的男人。
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,像这样终生以爱情为事业的男人屈指可数。
大多数的男人,尽管也会陷入到死去活来的热恋之中,但这仅仅是他们人生中的某一个阶段而已,当激情过去之后,他们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之中。
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晏几道、曹雪芹、纳兰性德在骨子里都有女人的性质,他们方能以女子们“同心合意”
。
在男权社会里,他们无法生存或者很难生存。
即便他们贵为君王,也抵挡不住泱泱男权的压力,如温莎公爵,如查尔斯王子,他们甚至选择了要爱情而不要江山。
注意,是爱情,而不是美人。
卡米拉哪里比得上国色天香的戴安娜王妃呢?可是,查尔斯就是爱她。
爱她,爱她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。
纵有千年铁门槛,终须一个土馒头。
槛内槛外,一样畸零。
对于晏小山、曹雪芹这样的畸者来说,他们是长着翅膀的天使。
处于芸芸众生之中,是孤独的;剩下他一个人在溪水边或悼红轩之中时,还是孤独的。
倘若没有飞翔,众人便嘲笑他们的翅膀;倘若飞翔了,众人便嫉妒他们的翅膀。
于是,曹雪芹呕心沥血写出一部“畸书”
,只是为了表达“一种无可奈何的人生空幻的悲叹,一种不可救药的末世衰颓的感伤,一种犹如梦幻般漂渺难寻的愁思。
一种梦醒了无路可走的苦痛,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探索”
。
在此意义上,《小山集》与《红楼梦》乃是姊妹之书,乃是另一种“女书”
。
如果有湘云做伴,有她的笑声与红颜做伴,再艰难的人生都是可以熬过去的。
生命苦短,而且充满忧伤,但若有像湘云这样的女子在身边,你便会对生活充满了热爱。
黛玉和宝钗都不是厮守一生的爱人。
湘云是一名憨憨的女孩儿,《红楼梦》中有一章专写其“憨”
,名为“憨湘云醉眠芍药茵”
。
“憨”
恰好可以跟“痴”
对应。
那时的场景如在目前:湘云吃了酒,夹了一块鸭肉,呷口酒,忽见碗内有半个鸭头,遂夹了出来吃。
众人催她:“别只顾吃,你到底快说了。”
湘云便用筷子举着说道:“这个鸭头不是那个丫头,头上那有桂花油?”
众人越发笑起来,引得晴雯、小螺等一干人都走过来说:“云姑娘会开心儿,拿着我们取笑儿,快罚一杯才罢。
怎见得我们就是该擦桂花油的?倒得每人给一瓶桂花油擦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