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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通站在一边看着他们。
年轻人新鲜动人的情愫像朝阳下闪闪发光的露水,无声也显眼,老通品着这滋味,觉得自己又老又木的心跟着轻快起来了。
他想着:王大人原来是司库,严姑娘似乎也是大家出身,现在他们有了这种非同寻常的关系,姻缘的事肯定没跑了……
王齐恩给严汐系紧斗篷,从她身边站起来,对老通一笑,老通赶紧点点头,“大人放心,我会好好看着她。”
等王齐恩下去了,老通觉得不对。
他在这儿陪着严姑娘算什么?让王大人在下面边划着桨边担心,这不是傻吗?
老通看一眼严汐没事,赶紧跟下去,在甲板上拦住王齐恩道:“大人,照顾病人的事我不懂,您请上去。”
王齐恩道:“掌舵的事我不懂。”
老通非常执着,“这简单,内河道里直来直往,现在路上跑的船也不多,您待在上面稍微看一眼就行。
走,我说给您听。”
王齐恩又被拉上去了。
听老通三言两语说完后,他试着推了两把舵,的确不复杂,于是由他顶了老通的位置。
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货船上,到处闪亮亮地透着朝气。
严汐安然地待在舵房外面的窗户下头,王齐恩侧身坐在窗户里头,一手扶着船舵,另一边胳膊搁在窗沿上,带着点笑意从上头看着她。
船工们喊号的声音像在鼓面上翻跳的鼓槌,硬邦邦地绵延不绝,听久了耳朵阵阵发麻。
“汐月,”
王齐恩试着和严汐说话,根本不成,还没出口就被下面的动静盖住了。
‘汐月,嫌不嫌他们烦?要是你醒了,他们就该收敛了’,王齐恩一边这样想,一边看着轻微的江风吹起了严汐的长发。
他知道在严汐设想的旅途里必然没有这样粗鲁简陋的景象,他也相信她不会介意,她是豁达,善解人意的姑娘。
又一天后的下午,货船终于到了繁阴城的外码头。
繁阴是临江的商贸交汇地,停在码头上的各种船只里外排了六七层,一眼看过去尽是摇摇晃晃的桅杆。
余福生带着另一人划着小船去进港的署衙里打听了一下,回到货船上后告诉王齐恩:等着查验进港的船太多,年底署衙里的人员又散漫,看情形起码要两三天才能过关,反正船上的补给还够用,不如等到了下一站再说。
王齐恩说东西可以不买,严汐的病一定要去看一看。
还是余福生和另一人划小船,王齐恩用斗篷遮住严汐,背着她进城去找大夫。
老大的繁阴城,要马上找出个名医真不容易。
王齐恩突然跳出的想法,让余福生去找几个老乞丐问问,‘没有乞丐不知道的’这种经验是王齐恩从杜竟平‘钟爱’的乞丐老周那里学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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