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事儿一旦沾上了传统，时不时就有人把这些扯出来缅怀一番。

像菩提心的老祖宗高宗皇帝，三番五次训斥当时的女子不尊古礼，多番申饬出行必须戴幂篱遮住全身。

到了现在，别说幂篱，就是个遮脸的帷帽长安女子都嫌老掉牙。

本朝是没有失贞这个说法的，就算陈氏生了孩子也不会被人言逼死。

太上皇的贵妃还给别人生过孩子呢。

可问题的关键，是楚王本人，他对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？

许如是皱了皱眉，心里打起了鼓。

心中抱着侥幸，没话找话地问：&ldo;耶耶见到那两个孩子了么？他是什么态度？&rdo;

齐行简没有回答，只是继续道：&ldo;陈媵听说是官军来了，大喜过望，把死婴扔下，对小娘子却不肯撒手。

&rdo;

&ldo;楚王听说有人献美，先是辞让的，等他见到陈媵的时候，却楞在原地，几度翻来覆去的念叨着阿陈回来了，蓦地冲上去抱住陈媵，又哭又笑。

&rdo;

&ldo;陈媵怀里那小娘子死死地瞪着楚王。

&rdo;

齐行简停了很久，许如是听了半晌，没听见重点，忍不住问：&ldo;后来呢？&rdo;

齐行简笑了笑：&ldo;后边的事，齐某也不曾见着。

楚王把我等都轰出来了。

&rdo;

许如是一窒，脸色便不大好看。

齐行简耍猴呢？

&ldo;这就完了？&rdo;

她说话的口气熟稔自然，隐隐带着几分娇气的埋怨。

齐行简稍有些恍然，但他随即不动声色道：&ldo;听了几耳朵的传言，但有些话，原本齐某一个外人，是不好置喙的。

&rdo;

许如是再三赌咒发誓：&ldo;菩提心绝不外传。

&rdo;

齐行简拗不过她，才继续道：&ldo;有人听见，那小娘子对楚王和官军言辞多有不敬，楚王不至于和个丫头计较，却有人拔剑指着那丫头，陈媵整个人扑过去把她护住。

&rdo;

&ldo;楚王跟陈媵商量说，这丫头既然喜欢洛阳，便留在洛阳吧。

他会留人照看的。

&rdo;

&ldo;陈媵却说，小娘子不能留在洛阳……认贼作……&rdo;

认贼作父？！

许如是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年纪四五岁的模样……陈媵难道还想要楚王认下那个孩子？

她难道不晓得，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楚王的，楚王都不可能认下的？可是楚王的态度

&ldo;对了，那小娘子眉间点了一点朱砂花钿，一身金泥蛱蝶石榴裙。

与娘子当初……&rdo;齐行简的态度很是玩味，&ldo;有几分相似。

&rdo;

许如是脸色又青又白，也着振奋不起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