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也，森医生邀请你加入afia是吗？”

伊芙芙歪着脑袋，费力的朝他招招手，中原中也见状立即走到床边，抿唇的表情似乎在纠结与自责。

“别担心，我已经叫森医生把手中的羊成员放了。”

中原中也脸色愈发难堪，苦涩着嘴里蔓延，为什么放掉他们，这些人是伤害到她的人的组织成员，难道是因为自己吗？

“你还记得，第一次见面时我跟你说的话吗？”

伊芙芙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，天空的颜色永远都是那么好看。

“什么？”

中原中也的声音极低，喑哑的声线仿佛成熟了不少。

“关于守护这个词。”

“……记得。”

“当时觉得很可笑吗？罪大恶极的afia，身处黑暗之中的人谈何守护。”

伊芙芙闭上眼睛，像随时都会被神带走的天使一样，唇色泛白，“可光明与黑暗，有何不同，它们互相依存互相链接最紧密的桥梁。”

“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混乱以及不能曝光的脏污，

必须用我们的方式去清扫，当一座城市只剩光明，最后的结果只会被其他城市的黑暗吞没。”

“你也可以理解为，黑暗中的秩序。”

“黑暗中的秩序？”

中原中也口中喃喃重复。

“如果我死了，中也会替我报仇吗？”

中原中也蓦然一怔，深海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。

他会吗？

这种问题，仿佛梦魇般掐住他的颈部不能呼吸。

仿佛心中出现一道天平，衡量着价值与重要性。

“中也，作为首领你很成功，你一直都在守护着同伴不是吗？”

伊芙芙睁开眼睛，“而我们也在守护这座城市，做着不得而已而为之的事情，心中不能有对错，只能有合理性。”

“为了组织与城市中下水道的秩序，再惨无人道的事情也会做。”

“所以，即使我死了，我也不会怨恨中也的。”

中原中也头越低越下，握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。

伊芙芙静静说完，露出他根本不敢去看的笑容，声音很轻很轻地开口：

“中也，你愿意和我一起守护这座城市另一面的秩序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我？”

中原中也怔怔盯着她的手背，声音干涩沙哑，抬起羽睫望进那片蓝天之中，像水晶玻璃一样完整倒映出自己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