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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樊雨花点点头：&ldo;大山受累，有力气也得省着使，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尽出力，老了就要遭罪了。

&rdo;

季伯山笑笑，家里日子苦，他这个大男人不出力，难道要小女人们养家不成?

季仲远连忙说：&ldo;大哥说辛苦还是娘辛苦，咱们家的女人都能干，也都能吃苦，太让人心疼，所以我买了几块饴糖，想着让娘和嫂子还有云朵都尝点甜。

&rdo;

樊雨花身子一僵：&ldo;你买了饴糖?那东西贵着呢!&rdo;

季伯山斜眼瞪季仲远，瞧吧，要挨批了吧。

季仲远却是叹了口气，说：&ldo;我何尝不知道贵呢，可是想想娘带我们兄妹三个一路长大成人，有多苦，嫂子嫁到咱们家日夜操劳有多苦，云朵打出生就没吃过糖，跟着我们吃糠咽菜，没穿过一件新衣服，苦不苦，娘啊，想想你们这般苦日子，我就觉得，不过是三文钱九块饴糖，贵是贵了点，但咱们家的女人不值得吗?&rdo;

樊雨花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委屈，丈夫蒙冤，散尽家财，村人白眼，一个人养三个孩子，别说季云朵没穿过新衣服了，她这几年不也是缝缝补补，一件新衣没买过?

苦不苦?

是真的苦。

只是她的身份不容许她叫苦，生活的重任也不容许她抱怨，一路就这么捱过来了，如今有儿子体贴，给买了糖，心中已是甜的暖的，哪里还能说得半个狠字。

她叹了口气，道：&ldo;如今你也懂事了，咱们家日子总会好起来的，你说的对，咱们日子苦，可不就得吃点甜的么。

&rdo;

说罢，她拿走了九块饴糖，取了三块，去厨房化开，端了五碗糖水出来。

&ldo;今儿个，咱们都得吃点甜的。

&rdo;

一人一碗糖水，不算太甜，也不算好喝，所有人却都喝得津津有味，炎夏燥热的心一下子得到安抚，在物质贫瘠的岁月里，舌尖的滋味无疑是最能给人们带来希望和奔头的，一碗糖水下去，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了喜悦。

喝完糖水就要吃鱼，炖得浓白的鱼汤端上桌，鲜香一下子占满了整座小院，鱼处理不好会有土腥味，白白糟蹋了一锅美味，所以樊雨花先用油煎了葱姜，爆出香味后才放了宰杀好的鱼进去，油放得够多，香味才会炖出来，樊雨花大勺拿得稳，总能找到最不多不少正合适的那个量。

常小惠给每个人分了鱼汤，每个人的大碗里都有不少鱼肉，大家都饿了，这会儿闻到鲜鱼味，都有些忍不住。

季仲远先喝了一口汤，简单的食材熬出了最鲜美的滋味，鱼鲜弥漫口腔，他赞道：&ldo;娘做的鱼汤最好喝了。

&rdo;

樊雨花笑骂道：&ldo;就你馋!&rdo;说着从自己碗里夹起鱼肉，给两个儿子一人一块。

季仲远谢过，又从自己碗里夹了一条小杂鱼放进了季云朵碗里，季伯山见了，也从自己碗里夹了一段肉厚的泥鳅肉放进常小惠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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