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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说什么?&rdo;郗岩非常震惊,&ldo;解散天刑盟?!&rdo;
&ldo;是的,这正是盟主遗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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郗岩冷笑:&ldo;李唐天下现在貌似太平,可谁知道李世民一旦驾崩,会是什么人上去当皇帝?万一是个暴君或昏君,天下岂不是又乱了?这时候解散本盟,不是愚蠢之举吗?&rdo;
萧君默万没想到,这个郗岩竟然对今上直呼其名,还好这是在墓地,身边只有死人,否则一旦被人听了去,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!看来这个人对今上并无好感,连带着对大唐朝廷也毫无尊崇之心,才会如此强烈地反对解散天刑盟。
一听郗岩竟然出言不逊,还把盟主遗命说成&ldo;愚蠢之举&rdo;,辩才顿时脸色一沉:&ldo;东谷,你讲出这种话,还算是天刑盟的人吗?本左使今天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,这是盟主遗命,你必须执行!&rdo;
&ldo;左使不必拿职位来压我,我郗岩向来忠于本盟,但绝不愚忠,若盟主的命令错了,请恕我难以从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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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!&rdo;辩才气得脸色煞白,说不出话。
&ldo;东谷先生,&rdo;萧君默知道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,遂淡淡笑道,&ldo;在下欣赏你的耿直,可你方才这句话,在下却认为值得商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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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是何人?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?&rdo;郗岩眉毛一挑,斜了他一眼。
辩才刚想介绍,萧君默便抢先开口道:&ldo;在下无涯,此次专程护送左使前来江陵,目的便是执行盟主遗命。
所以,这里不但轮得到在下说话,而且东谷先生若抗命不遵,在下也可以遵照左使号令,执行本盟家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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郗岩一听,知道对方不是善茬,这才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眼,旋即冷冷一笑:&ldo;你就是那个玄甲卫郎将萧君默吧?你才多大年纪,竟敢说自己是无涯?&rdo;
萧君默的画像早已随海捕文书传遍天下,此刻尽管易了容,可仔细看还是可以认出来,加之他现在跟辩才在一起,任谁都不难猜出他的身份。
听了郗岩的话,萧君默哈哈一笑:&ldo;东谷先生此言差矣!秦朝甘罗,十二岁出使赵国,官拜上卿,位同丞相;汉朝霍去病,十七岁封侯,十九岁拜将,二十一岁荡平匈奴、官任大司马。
萧某虽不敢自比古代英杰,但做这个无涯舵主,自忖还是绰绰有余的,不知东谷先生有什么好怀疑的?&rdo;
萧君默阅人无数,知道对付这种傲慢狂放之人,你就要比他更傲气,如此才能镇住他。
果然,郗岩闻言,态度便缓和了一些,道:&ldo;既如此,那是在下失礼了。
只是不知无涯先生要与我商榷什么?&rdo;
&ldo;你刚才说,若是盟主的命令错了,你便不从命,萧某对此不敢苟同。
&rdo;萧君默道,&ldo;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若本盟兄弟人人都如你这般,那还成个什么组织?恐怕不必等到解散,就先各自散伙了吧?你既然声称忠于本盟,那首先便不能坏了本盟的规矩,否则你所谓的忠又从何谈起?&rdo;
郗岩顿时语塞,想了想才道:&ldo;是我出言唐突,考虑欠周,请左使原宥。
&rdo;说着对辩才拱拱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