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元英喝一口酒，点上一支烟，接着说：&ldo;二是我借给你500万，3％的年息，第15年一次偿还本息725万。

你预支这笔钱在柏林买一套这样的房子，养着我。

房子按2％的折旧计算，15年折旧150万，加上15年的利息225万，你的绝对风险是375万，这就是你要证明站着对话的代价。

于我而言是经营资本，于你而言是收留我。

&rdo;

芮小丹往酒杯里添了一点酒，问：&ldo;如果5年以后你嫌我老了呢？&rdo;

丁元英说：&ldo;有可能，而且不止这一个如果。

也许5年以后你嫌我平庸了，也许有一天你把我扫地出门了，但这都不影响独立的债权债务关系，也不改变今天的事实。

5年以后我不嫌你老，你就可以不老了吗？5年以后我变成了一个色狼，值得你回头看一眼吗？&rdo;

芮小丹笑了笑，端起杯子说：&ldo;采纳你的建议，定案！

&rdo;

丁元英端起杯子说：&ldo;为中国的文化圈即将多出一个声音，干杯！

&rdo;

几巡酒过后，夜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降临了，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。

芮小丹起身去开灯，拉上窗帘，然后坐回原处。

她看了看酒瓶，酒瓶里的酒已经下去了一多半，杯子里剩下的酒也不多了，这时候的丁元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。

芮小丹问：&ldo;今天喝不少了，还喝吗？&rdo;

丁元英说：&ldo;就是你说我像流氓的那次，我和韩楚风两个人喝了两瓶，括弧，没喝完就都倒了。

今天你把我两年前的建议采纳了，我很高兴，得喝。

&rdo;

芮小丹说：&ldo;只要不是我觉到、悟到的，你给不了我，给了我也拿不住，叶晓明他们就是例子。

只有我自己觉到、悟到的，我才有可能做到，我能做到的才是我的。

&rdo;

由于酒精的作用，丁元英浑身燥热，说话的兴致更浓了，几分醉态地说：&ldo;不管是文化艺术还是生存艺术，有道无术，术尚可求也。

有术无道，止于术。

你的前途在哪儿？就在无明众生，众生没有真理真相，只有好恶，所以你才有价值。

觉悟天道，是名开天眼。

你需要的就是一双天眼，一双剥离了政治、文化、传统、道德、宗教之分别的眼睛，然后再如实观照政治、文化、传统，把被文化、道德颠倒的真理、真相颠倒过来，随便你怎么写怎么拍都是新意和深度，这就是钱，就是名利、成就、价值，随便你能说的什么。

&rdo;

芮小丹笑而不语，知道丁元英这是在说酒话了。

酒话虽然少了点分寸和聚焦，却是更赤裸裸的心里话，这让她感到亲切、安逸和温馨。

丁元英又喝了一口酒，兴致盎然地说：&ldo;用道眼看与用人眼看一样吗？不一样。

什么叫特殊感觉？什么叫立意要高、挖掘要深？那不是挖地沟，想挖多深挖多深。

也不是爬楼梯，想爬多高爬多高。

不在那一道上，你不可能会看到那一道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