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等了许久，久到让他一度怀疑杨进是不是睡着了。

他舔了舔牙齿，认命地抬眸。

杨进没睡觉，他疲惫地半睁着眼睛，在对上周昰洛视线的同时，反问他：&ldo;那你呢?&rdo;

周昰洛诧异地&ldo;嗯&rdo;了一声。

杨进不慌不忙地开口追问：&ldo;你是清醒着，还是喝多了?&rdo;

当然是喝多了，周昰洛对这一点毋庸置疑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直男，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，要不是当初醒来看见那人是杨进，他杀人的心或许都有了。

&ldo;我喝多了，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。

&rdo;周昰洛实话实话。

又静了片刻后，杨进才无奈地笑了笑，他闭上眼睛，再睁开。

最后从身上摸出烟，无视周昰洛的存在，直接点燃一根吸了两口，才说：&ldo;那是挺巧的，我也喝多了，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&rdo;

周昰洛松了一口气，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这么。

他微微张嘴正要继续追问，突然一团不大的黑影毫无征兆地朝他砸了过来。

砸在他的胸口上，弹到地上，最后在冰凉的地板砖上滑了一小骨碌才停下。

周昰洛定睛一看，是刚刚还在杨进手中摆弄的烟盒。

疼倒是不疼，但让周昰洛刚歇下的火气顿时又冒了出来，&ldo;你又抽什么疯?&rdo;

杨进吐出一团烟，浓烟围绕在周遭久久不散。

他低声咳嗽了下，顶着半哑的嗓子慵懒地问：&ldo;虽然咱俩都不记得了，但我不介意帮你重温一下过程。

&rdo;

周昰洛惊愕地睁大眼睛，脑子僵住了，明明今晚没喝酒却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也喝醉了，要不然怎么会听不懂这人的话，&ldo;什么意思?&rdo;

杨进直起身，把手里还剩小半截的烟摁灭扔进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，然后慢悠悠地朝周昰洛靠近。

他双手抓住椅子两侧把手，堵住周昰洛的退路，以半弯着腰的姿势，将椅子上的人一点点圈紧。

周昰洛的上半身反射性地往后靠，直到退无可退，他才咬牙叫了声杨进的名字，警告道：&ldo;别逼我揍你。

&rdo;

这话就像羽毛不轻不重地打在杨进身上，他根本就不在乎，以前就从没往心里去过，现在也不会，以后更不会。

他步步紧逼，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要贴上时，杨进停下了。

他盯着周昰洛的眼睛，直到从这双积满怒气的迷眼中看见自己的一抹身影，他才满意地挪开视线，一路向下打量着，划过鼻尖，最后停留在两片凉薄的嘴唇上。

周昰洛大脑一片白色，一时竟忘记反抗。

他转动着眼珠，最后被杨进的眉峰吸引了过去，杨进的眉峰很高，冷不丁一看会给人一种不好惹的错觉，这跟他记忆中的杨进是不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