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微澜瞪着眼前睡觉的莫霜，差点怀疑这货是装睡。

可是轻轻的均匀的呼吸正是莫霜睡着时的频率和声响，骗不了人。

&ldo;什么嘛。

&rdo;卓微澜瞪久了，眼睛发酸，揉揉眼睛催出更浓的睡意，一开口叫不出莫霜的名字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，眼皮耷拉有些瞧不清眼前了。

没办法，她昨晚没睡好，为了在莫霜面前现出&ldo;我很高兴能离婚&rdo;的光鲜亮丽状态一大早就起来化妆打扮了，在刘律师的办公室里坐了两小时之后就来了医院，根本没有休息的机会。

莫霜累，卓微澜何尝不是。

&ldo;真是……&rdo;她困得眼泪都出来了，想着眯眼休息一会儿。

卓微澜忽略了自己的疲累程度，闭上眼睛就睡着了。

她做了一个梦，梦到的是她毅然决然推开了莫霜，从病床上爬起来，走出了医院，跟刘律师商量好了下次修改协议书的时间。

细节清晰，真实得可怕，让她真以为自己起了床，睡得更加安稳。

卓微澜是被大衣里源源不断的手机震动声扰醒的。

&ldo;唔？&rdo;她迷糊地睁眼，看到躺在身侧的莫霜有一瞬的恍惚。

莫霜回家了？莫霜怎么穿着一套她没见过的睡衣？

卓微澜懵懂想着，看清楚背景的白墙才觉着不对，猛然清醒，坐起来扫了一圈病房，从口袋里拿出疯狂震动的手机瞧。

来电显示是&ldo;谭韶诗&rdo;，她的闺蜜兼同事。

卓微澜恢复了精神，轻轻把莫霜放在腰上的手拿走，掀被下床，发现自己睡着了不够，还把鞋子蹬得左一个右一个。

真把这当家了。

她拍拍脑袋，踮脚去捡，捡好了之后看一看医院光滑发亮的地板，思考了下不穿上制造噪音了，拎在手里，放轻脚步往病房门口走。

阖上门的一瞬，她看到床上的被子动了动，以为莫霜要醒，吓得屏住呼吸，两手发抖。

门锁还是如她所愿，悄悄地关上了。

卓微澜松口气，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，一边穿鞋一边接电话，&ldo;喂，韶诗啊。

&rdo;

&ldo;在哪里？&rdo;谭韶诗随意问，&ldo;办好手续了没？等着你吃饭呢。

&rdo;

离婚的事情，卓微澜只跟这么一个朋友说了，并且约定办完手续之后在晚上一起吃顿饭，庆祝恢复单身。

她听到谭韶诗催促，愣了一愣，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四点，不知不觉跟莫霜躺在床上睡过了几个小时，懊恼地揉眉心，&ldo;没办成，在医院呢。

&rdo;

&ldo;什么？你们打起来了？&rdo;谭韶诗一下子激动起来。

卓微澜翻个白眼，&ldo;怎么可能！

&rdo;

&ldo;也是……莫霜看起来不是这么粗鲁的人。

&rdo;谭韶诗念叨了一下，忽而得出更惊悚的结论，&ldo;难道你把莫霜打进医院了？&rdo;

&ldo;没有！

莫霜出了车祸，自己进医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