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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（第2页）

&ldo;噢!一个老伴，两个孩子。

你是来借宿的吧?唉，黑天大雨的，可怎么往外面跑?我点上灯吧。

&rdo;她象明白了，舒口气，亲切地说。

&ldo;别点灯。

有鬼子!&rdo;白芸忙阻止。

&ldo;不要紧。

咱这破窗户都堵死啦，亮透不出去。

&rdo;老大娘边说边找火镰火石打火点灯。

屋里漆黑一团，什么也看不清。

白芸听到角落里有搓擦声，象是有人在动。

灯亮了，她才看清楚，原来那里是一条炕。

炕里边躺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;中间是一个十岁左右很枯瘦的男孩子;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披衣坐在炕上，瞪着一双深沉的眼睛，紧瞪着白芸。

白芸觉得这双眼睛和她那黄瘦的脸面很不相称。

那老大娘猛地惊呆在那里。

她原以为是夜里遇雨来借宿的闺女，万万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女兵!她愕然地张着嘴唇，苍白的头发在抖嗦，一对被皱纹包围着的善良眼睛，惶恐地看着穿着湿漉漉的草绿色军装的白芸。

白芸刚要向她解释，忽然那女孩子发出惊喜若狂的激动喊叫：

&ldo;啊!八路!&rdo;

白芸看着被小姑娘指着的她左臂上印着蓝色&ldo;八路&rdo;两字的证章‐‐它被雨淋湿后，更显得清鲜醒目。

白芸笑了，亲切温和地向这家人微笑了。

炕上的老头和孩子都吃惊地看着她。

老大娘抢上一步，两手紧抓着白芸的两只胳膊，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的脸。

慢慢地她又去摘下她的军帽，和对自己的女儿一样，理着她的湿淋淋的头发，抚摸她的前额、脸腮……

白芸也非常激动，见老大娘眼里闪着泪花，嘴唇在抽搐，忙把她扶住，叫道：

&ldo;大娘!&rdo;

&ldo;八路!你是八路军?共产党?&rdo;老大娘半天才激动地说道。

&ldo;是的，大娘!是八路军。

共产党的队伍。

&rdo;

&ldo;你们都来啦?!&rdo;老大娘几乎是在喊。

&ldo;不是，大娘。

我们来有事。

&rdo;白芸觉得这话对她太失望，又加上说：

&ldo;大娘，我们很快就会来的!&rdo;

老大娘嘴唇搐动几下，象有什么话要说，但又忍了回去。

接着叹口气，说：

&ldo;啊，你是来住的吧?快把衣服脱下来，烘烘干。

可是，唉，到白天就……&rdo;

&ldo;大娘，我不在这里住。

是来……&rdo;接着她把来意说明，紧注视着对方的反应。

老大娘怔了一下，为难地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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