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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（第1页）

事实上，他们是经过多日坚持不懈的努力取得成功的。

乌苏娜挺高兴，甚至感谢上帝发明了炼金术，村里的居民挤进试验室，主人就拿抹上番石榴酱的烤饼招待他们，庆祝这个奇迹的出现，而霍&iddot;阿&iddot;布恩蒂亚却让他们参观一个坩埚，里面放着复原的金子，他的神情仿佛表示这金子是他刚刚发明的，他从一个人走到另一个人跟前，最后来到大儿子身边。

大儿子最近几乎不来试验室了。

布恩蒂亚把一块微黄的干硬东西拿到他的眼前，问道，&ldo;你看这象什么？&rdo;

霍&iddot;阿卡蒂奥直耿耿地回答：

&ldo;象狗屎。

&rdo;

父亲用手背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，碰得很重，霍&iddot;阿卡蒂奥嘴里竟然流出血来，眼里流出泪来。

夜里，皮拉&iddot;苔列娜在黑暗中摸到一小瓶药和棉花，拿浸了亚尔尼加碘酒的压布贴在肿处，为霍&iddot;阿卡蒂奥尽心地做了一切，而没有使他产生仟何不舒服之感，竭力爱护他，而不碰痛他。

他俩达到了那样亲密的程度，过了一会儿，他俩就不知不觉地在夜间幽会中第一次低声交谈起来：

&ldo;我只想跟你在一起，&rdo;他说。

&ldo;最近几天内，我就要把一切告诉人家，别再这么捉迷藏了。

&rdo;

皮拉&iddot;苔列娜不想劝阻他。

&ldo;那很好嘛，&rdo;她说。

&ldo;如果咱俩单独在一块儿，咱们就把灯点上，彼此都能看见，我想叫喊就能叫喊，跟别人不相干；而你想说什么蠢话，就可在我耳边说什么蠢话。

&rdo;

霍&iddot;阿卡蒂奥经过这场谈话，加上他对父亲的怨气，而且他认为作法的爱情在一切情况下都是可以的，他就心安理得、勇气倍增了。

没有任何准备，他自动把一闭告诉了弟弟。

起初，年幼的奥雷连诺只把霍&iddot;阿卡蒂奥的艳遇看做是哥哥面临的可怕危险，不明白什么力量吸引了哥哥。

可是，霍&iddot;阿卡蒂奥的烦躁不安逐渐传染了他。

他要哥哥谈谈那些细微情节，跟哥哥共苦同乐，他感到自己既害怕又快活，现在，他却等首霍&iddot;阿卡蒂奥回来，直到天亮都没合眼，在孤单的床上辗转反侧，仿佛躺在一堆烧红的炭上；随后，兄弟俩一直谈到早该起床的时候，很快陷入半昏迷状态；两人都同样厌恶炼金术和父亲的聪明才智，变得孤僻了。

&ldo;孩子们的样儿没有一点精神，&rdo;乌苏娜说。

&ldo;也许肠里有虫子。

&rdo;她用捣碎的美洲土荆芥知心话来。

哥哥不象以前那么诚恳了。

他从态度和蔼的、容易接近的人变成了怀着戒心的、孤僻的人。

他痛恨整个世界，渴望孤身独处。

有一天夜里，他又离开了，但是没有去皮拉&iddot;苔列娜那儿，而跟拥在吉卜赛帐篷周围看热闹的人混在一起。

他踱来踱去地看了看各种精彩节目，对任何一个节目都不感兴趣，却注意到了一个非展览品‐‐个年轻的吉卜赛女人；这女人几乎是个小姑娘，脖子上戴着一串挺重的玻璃珠子，因此弯着身子。

霍&iddot;阿卡蒂奥有生以来还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。

姑娘站在人群当中看一幕惨剧：一个人由于不听父母的话，变成了一条蛇。

霍&iddot;阿卡蒂奥根本没看这个不幸的人。

当观众向&ldo;蛇人&rdo;询问他那悲惨的故事细节时，年轻的霍&iddot;阿卡蒂奥就挤到第一排吉卜赛姑娘那儿去，站在她的背后，然后紧贴着她。

她想挪开一些，可他把她贴得更紧。

于是，她感觉到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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