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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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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日下午5时，陈布雷去向蒋介石告别，顺便把文稿呈上。

蒋介石很关心地说：&ldo;布雷先生，怎么，你还未动身吗?&rdo;

&ldo;蒋先生，&rdo;布雷回答：&ldo;我等晚5时乘船走，特来告别，请蒋先生保重。

&rdo;这时蒋介石正在接见何成浚，陈布雷侍坐十几分钟，依依不舍辞去。

返寓吃了晚饭，与陈方、翁祖望、李惟果、王学素等人乘了渡轮，在暮霭掩映下离开汉口。

23日下午1时，渡轮过新堤西15里许之王家镇，晴空万里。

陈布雷在渡轮大菜间与陈方、翁祖望闲谈。

突然听到日机嗡嗡，翁祖望向外一望说：&ldo;有三架日机掠船而过。

&rdo;陈布雷不以为意。

不数分钟，此西行之三架日机又调首东指，只听轧轧之声，迎着渡轮俯冲下来，砰、砰、砰一阵机枪扫射，陈布雷即卧倒在大菜间内。

机枪声暂停后，陈方扶着陈布雷到房舱内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。

这时，日机又作第二次扫射，陈布雷心里很平静，闭目自持，自念抗战时期，前后方牺牲者多矣，自己生平虽无大贡献于国家，然立身行己，差无愧怍。

又想：&ldo;自己的父亲49岁弃儿而逝，我即不幸被难，长儿已25岁了。

&rdo;想到这些心里更宁静了。

但陈方却呼叫着陈布雷说：&ldo;我的老母将奈何?&rdo;陈布雷听了不觉凄然。

这时王学素狂呼奔入，喊着：&ldo;陈主任，陈主任，我受伤了!&rdo;

在日机轰炸下的陈布雷（2）

陈布雷连忙让出位置，叫学素卧于旁边，拿出毛巾为他包扎伤口。

机抢声稍停又作，卫士奔入舱房，连忙扶了陈布雷到底舱，这才知道卫士已有6人受伤，船上的大副及船员2人也受伤。

陈布雷在底舱听不清机枪声，大概日机又扫射二次后才向西飞去。

渡轮只好泊于江岸，陈布雷等登岸。

沿江是泥涂，愈思举步，而愈陷愈深。

卫士背负着陈布雷到了小村庄。

检视

伤者，饮以茶水，并且拿出所携云南白药分敷之；但有的已因伤重死亡。

及天色薄暮，仍旧下船，驶回新堤，掩埋了死者，把伤者送入医院。

因大副及船员已受伤，另雇了两人。

又以前路有危险，决定改道至沙市，然后循公路往湖南。

26日下午抵沙市，泊沙市一日，至晚动身，经公安一宿，28日由鄂入湘，过常德又一宿，29日经宁乡、湘乡、湘潭到衡山时，已是黄昏以后。

蒋介石是前天到这里的，但又去长沙处理大火善后事宜了。

陈布雷住衡山写经台，此处原为师长李觉住宅，坚固轩爽。

他发快函告知在重庆的夫人、亲友，说是已&ldo;平安抵湘&rdo;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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