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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（第2页）

小太子摇头。

大司马不再纠结东宫率卫，也不在纠结寿宴上的事，是因为他卢睿在大司马的眼中，已经与死人无异。

入宫四年有余，他终究还是走到与大司马短兵相接这一步。

小太子苦笑一声，吩咐沙苑找出一件旧衣穿在身上，将那本《圣祖训》贴在胸口，再度踏入皇帝的昭阳殿。

皇帝见到他来，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，开口道：&ldo;睿儿，朝堂之事你不必担心，中书令已说了，东宫率卫依循祖制不可废…&rdo;

太子抬起脸，少年面孔坚毅，下巴上已有乌青的一层胡茬：&ldo;阿爹，大司马欲杀我。

您…救不救我？&rdo;

皇帝闻言大惊，惊慌失措地站起身环顾四周，见无人在近旁在略松口气，怒声斥责：&ldo;睿儿何出此言！

当心隔墙有耳！

&rdo;

小太子扑通一声跪下，前额砰地一下磕在青石砖的地面：&ldo;爹爹…寿宴当日，儿亲眼目睹大司马与江湖术士为伍，行巫蛊之术。

儿年幼沉不住气，将此事捅穿，惹来大司马的记恨。

若非东宫率卫誓死护主，儿险些没能活着回到东宫！

&rdo;

太子久久没有抬头，皇帝也停顿了很久，才慢慢低声说：&ldo;睿儿，进宫当天爹爹怎么跟你说的？一是要忍、二是要蠢、三是万万不能被人看出你不蠢，怎么这才四年多，你便熬不住了吗？&rdo;

&ldo;你我才多大年纪？他陈克令又多大年纪？熬得几年便再无精力与你我相争，难道他陈家真懂术法，能这么千秋万世活下去？&rdo;皇帝的声音疲惫又阴冷，&ldo;待陈克令一死，又有什么仇恨不能清算？&rdo;

太子抬起头，露出领口泛了黄的旧衣：&ldo;阿爹等得，是因为阿爹乃是天子，天子不可替换。

而儿臣是太子…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，随时皆可替换的太子。

&rdo;

小太子苦笑：&ldo;恐怕皇后娘娘诞子之日，便是儿臣死期到来之时。

&rdo;

皇帝没有说话，目光落在太子身上的麻布旧衣上，神情有些恍惚：&ldo;…这衣服是你阿娘做给我的。

如今穿在你身上，倒也合身。

&rdo;

他回过神来，又摆摆手，很是疲惫似的：&ldo;此话休要再提。

皇后腹中是儿是女尚且未知…&rdo;

太子咬牙，直起身子，深深地看着帝王：&ldo;后宫近日皆沐圣宠，沈婕妤王昭容吴美人连番侍君。

就算皇后娘娘这胎不是儿子，怕是后宫中也很快会有子嗣出生！

&rdo;

皇帝勃然大怒，脸涨得通红，右掌啪地一声扇在小太子的脸上：&ldo;逆子！

爹爹的后宫事，哪里容得你来置喙？&rdo;

第39章暗杀

皇帝的力道并不算大，可是小太子却借了势头狠狠地歪倒在一旁，微黑瘦削的脸颊上逐渐浮起一个清晰的掌痕，和他额上碰出的青淤交织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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