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慧娘脸上淡淡的，没半分笑意，只是那么看着于清瑶不说话，直到于清瑶哭得差不多了，才平声道：&ldo;清瑶，论理说，你院里的事我是不该随便插手的，可你今天既然求到我这儿了，那我也不好不说话。

再怎样，现在侯府里的事也是我在管着，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，可也不是你一院之事了。

内贼不除，家无宁日。

她今日偷的还是些不轻不重的小饰物，谁知他日偷得惯了会不会连老夫人的库房也敢去撬了呢！

&rdo;

孟慧娘的话音才落，李妈妈已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：&ldo;大夫人，老奴可真的没偷那匣宝石！

不，是真的没偷……小姐，小姐，您可要帮我说说啊！

就是不念在这些年我尽心伺候你的份上，也看在我奶大了你的情份上啊……&rdo;

第一卷梦醒第二十四章恩义两相绝

于清瑶的嘴角轻轻抽搐着，似乎是为李妈妈的一番话所动，想要说些什么似的，可是目光一转，落在坐在一旁，嘴角微微扬起，似笑非笑的孟慧娘脸上，便立刻又硬起了心肠。

别过脸去，她哑着嗓子，低声道：&ldo;奶娘，你、你为什么就不肯认错呢？你若是刚才就同我认错了，或许还会……现在……你有什么话，自与大夫人说就是了。

凡事自有她来作主。

&rdo;说着，已经垂下头，再不肯看李妈妈一眼。

李妈妈又急又慌，见于清瑶垂着头，泥雕木塑一般，只是不言语，就知再求她也是没用了。

当下跪行上前，抱着孟慧娘的腿哭叫道：&ldo;大夫人，老奴真是冤枉啊！

俗话说捉jian在床，抓贼拿赃，现在就这么平空说我偷了姑娘的东西，那可不是没影的事儿吗？！

&rdo;

被李妈妈抱住腿，孟慧娘已是厌恶地皱眉，听得她这样狡辩，更是脸色发沉。

不用她喝斥，墨书和另一个大丫鬟春琴，已经恼得喝骂，带着人上前把李妈妈拖开，春琴又骂道：&ldo;你这妈妈好不晓事，有什么话好好跪着说就是，当这里是什么地方，咱们夫人也是你那爪子碰得了？！

&rdo;

素知大夫人屋里的春琴是个厉害角色，李妈妈不敢多辩，只是跪在地上一径磕头。

孟慧娘却浑似看不到，只是看着于清瑶道：&ldo;你妈妈说的这话，你也是听到的，到底你们是搜没搜到她的赃物呢？还是像她说的，是真受了冤枉啊！

&rdo;

于清瑶抬了下眼皮，神情里带着三分怯意。

还没说话，一旁的雪儿已经急着道：&ldo;回大太太，之前库房里的钥匙一直都是李妈妈管着的，她又是一个屋住着的，惯常都把钥匙系在腰上，咱们这些人别说是从她那偷钥匙，就是见都少见！

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先偷了东西再污陷她呢？！

&rdo;

孟慧娘挑起眉梢，转目瞥向雪儿，冰冷的目光让雪儿一抖，还没容孟慧娘喝问，心里已先慌了神。

&ldo;雪儿！

哪里有插嘴的份儿！

&rdo;一声低叱，却是于清瑶抢在孟慧娘之前先喝斥了一声，又歉然地望着孟慧娘，&ldo;都是小妹调教无方……是我太宠着她们了，才出了这样的祸事……如果不是我从前一直让着李妈妈，她也不至于有这样大的胆子……&rdo;

虽然没有指责半句，可是她说的这一番话，却无遗落实了李妈妈的罪过。

听得李妈妈心慌意乱，嗔目而视，只是一昧地叫着：&ldo;我的好姑娘，你听着那些践蹄子冤枉我，日后可是要后悔了啊！

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小娼妇，今个儿怂恿着姑娘这样对我，看我不……&rdo;

孟慧娘皱起眉，听着李妈妈骂得越来越不堪，发坠衣乱，状似疯泼，令人不堪入目。

不禁大怒，直接喝道：&ldo;还不快把她的嘴给我堵了？！

&rdo;又瞪着柳絮等人怒道：&ldo;你们也是常在姑娘跟前的人，就由着这婆子就这么胡言乱语污了姑娘的耳朵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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