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蛇胆不想要？&rdo;

我攥紧蛇身七寸，身后床上响起一声叹息。

&ldo;又在欺负我的阿毛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我松了手，小乌蛇如获大赦，咻的游去了后边。

我侧身，恰见少年从床上下来，抬手收起袖口蛇尾，歪头：&ldo;这好像是我的房间。

&rdo;

我镇定：&ldo;几天没动静，看看你有没有气。

&rdo;

少年也不追问，只挪步窗前，望：&ldo;今夜的月色倒也不错，可惜嘈杂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我亦过去。

视线里，街上人影列列掠过，皆穿甲带枪，而城门方向灯火炽亮，映得砖墙橘红。

我当然看出不对：&ldo;这警戒力度太过。

&rdo;

少年拾起一缕月光：&ldo;陵珍城城主和文王那头关系甚好，而今日傍晚，天麓宫回了封密报。

&rdo;

我先前身中奇蛊，丑得因人而异，都画不出个通缉令。

现在奇蛊解了，寻常百姓是不知我与长宁公主相像，但拿着杀害儿子凶手肖像的陵珍城主知道。

文王回了些什么？

长宁公主又是否仍因阴蛊肆虐，无从涉及此事？

我正忖，那小乌蛇此刻却在主人耳边&ldo;嘶嘶&rdo;几声，应是在举报我方才意欲不轨。

我横竖都是这么个境地，破罐子怎么摔都行。

哪知少年眉间点落哀矜，取下腰间青笛，捧着：&ldo;这可是母亲逝世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。

&rdo;

月下，窗前，那模样凄楚泫然，竟令我生出了一丝罪恶感。

然那朦胧泪眼仅一眨，眸中的可怜便被露着尖牙的狡黠撕裂：&ldo;骗你的。

&rdo;

他先是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，而后倏地面无表情。

&ldo;这是那女人不要的废品，和我一样。

&rdo;

我没把这话告诉石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