哮天犬被主人训得垂头丧气，便要退出，又被杨戬一声喝住：&ldo;还有，今天败给宝莲灯的事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！

&rdo;那只老狐狸为了打宝莲灯的主意，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。

若二郎真君不敌外甥宝莲灯的话头再传出，更不知要引来多少仙鬼妖的垂涎。

哮天犬苦着脸道：&ldo;主人，你看我这德性，我还能说得出来吗我……&rdo;心里多少有些哀怨，主人连一句安抚的话都没有，但谁让自己砸了差事呢！

看看杨戬脸色，自觉离开，抓紧办事去了。

但瑶池还是要面对的。

又沉吟了一阵，杨戬还是决定面禀王母，主动请罪。

王母听了他的委因，漫步在水榭的九曲小桥之上，意态悠闲，说出的话却尖锐如刀：&ldo;你一个堂堂的司法天神，这么长时间了，连一个法力如此低微的沉香都抓不到，要说你没有私心，连我都不相信。

&rdo;拉长了语调，显得极为讽剌。

杨戬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，垂首道：&ldo;娘娘，小神不敢。

小神几次功败垂成，都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帮助沉香。

所以至今……&rdo;

王母道打断他的话，声音转冷：&ldo;这些对别人来说，也许算得上理由，但对司法天神来说，却只能算是借口。

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，活的不行，死的也要，押着魂魄上天，也算是你的功劳。

否则，你这个司法天神也算做到头了。

&rdo;

顿了一顿，王母转过身来，问道：&ldo;你有难处吗？&rdo;说话间双目炯炯，逼视着杨戬，似要看透他心中真实想法。

杨戬顺从地答道：&ldo;没有。

&rdo;

&ldo;会不会因为是你的亲外甥而下不了手？&rdo;

&ldo;不会&rdo;

王母宛然一笑，款步盈盈，走到桥栏边看向瑶池亘古不竭的仙灵之水，柔声道：&ldo;我不是想成心为难你，只是想用这件事捍卫天规的尊严。

人心如水，有隙即有渗漏，有渗漏，必损法度。

所以，你自己先想清楚，到底是要外甥呢，还是要乌纱帽，要好好想上一想。

&rdo;

杨戬沉默，然后应道：&ldo;小神明白。

&rdo;告退出去。

神殿的寒冷，又甚了几分。

杨戬侧身而坐，眉宇间不萦一丝情感，却又似蕴了许多心事，沉重再也无法展开。

呼吸冷凝成雾，看得见，终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去，归于一片寂灭，就如注定逝去的那些过往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