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天是什么日子？特殊？天庭的节日，好象没一个挨得上边。

便是凡间，中秋早过了，春节又还早。

三妹的生日么，可那是在桃花盛开的初春，现在糙木凋零，隔得也太远了。

想了半晌，见妹妹还在认真地等着答案，杨戬只有苦笑，道：&ldo;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记精灵古怪的事儿，到底什么日子？&rdo;三圣母顿足道：&ldo;真是的，二哥，你气死我了，今天是你三千岁整寿，你竟真的给忘了？&rdo;

三千岁？杨戬一时间有些恍惚，自己？三圣母侧着头顽皮地佯作生气，嗔道：&ldo;好啊，原来二哥一点也不稀罕，枉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想给你个惊喜。

&rdo;

杨戬只觉得心中一阵欢喜，又是一阵茫然，轻抚着小妹的鬓发，想说什么，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
原来，三妹还是牵挂着自己的，自己的生日，她也会记得这样清楚？他侧过身子，掩示住眼中微微的湿润，拈起一块茯苓软糕出神地看着，竟是舍不得吃下。

第十四章幽亭悬瀑远（中）

一边的三圣母看看他，再看看赖在他身上的自己，百感交集，只想：&ldo;不过是几样普通的糕点，他……他为何会高兴成这样？&rdo;但她又清楚地记得，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在意二哥眼中的感动。

那时的自己，只在一门心思地想着怎样为织女求情，怎样让二哥回心转意。

杨戬放下手里的茯苓糕，又看向正中的那两个圆饼。

有些尖，凹凸不平，斑斑点点，不黄不黑地，和那四色精致好看的甜点比起来，不虞天渊，古怪之至。

他不禁好奇，拿起一个，问：&ldo;三妹，这是什么？&rdo;

三圣母顿时红了脸，声如蚊蚋地答一声，杨戬没听清，又问了一遍，三圣母伸手欲抢，叫道：&ldo;还是不要吃啦，二哥，味道很怪的。

我……我……我实在学不会你那手好厨艺。

&rdo;

杨戬沉腕避开，拿近了仔细看着，笑道：&ldo;你下厨？那更要尝尝了。

我的好妹妹，居然也有下厨的闲情？&rdo;三圣母不依，扭捏了半晌，终于道：&ldo;就知道会惹你发笑。

本打算亲手做两个寿桃帮二哥你祝寿的，可是，和嫦娥姐姐学了好几天，我弄出来的东西仍是这么怪模怪样。

&rdo;

沉香和小玉好容易憋住笑，却已直不起腰来。

三圣母见杨戬目光越来越柔和喜悦，暗自得计，盘算着怎么样话题引向今日的来意上去。

杨戬不知她的心事，正咬了一小口寿桃，慢慢地尝着。

面没揉开，软硬不一，又咸得发涩，想是三妹误将盐当成糖了吧？火候也过了，烤焦大半，涩中透着苦味。

但此刻对他而言，这苦涩的面桃，竟是比天下所有的美食都更加香甜，香甜得连空气里，都似泌了蜜一般。

&ldo;二哥。

&rdo;三圣母突然叫了他一声，轻声道，&ldo;从小到大，都是你帮我张罗着生日，变着法儿给我礼物和惊喜，这些我都记得。

&rdo;杨戬心中感动，说：&ldo;你今天的礼物，二哥也会牢牢记住，普天之下再没有什么，能比我三妹亲手做出的寿桃更加宝贵。

&rdo;三圣母机灵一动，拍手笑道：&ldo;好啊，可是你说的，既然这么宝贵，那么，你准备如何谢谢我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