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悦有问必答，然而天生声音就很小，唯唯诺诺道：&ldo;好多了……医生说再过几个星期就可以回家休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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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嗯，真好。

&rdo;莫晗点点头，由衷道：&ldo;祝你妈早日康复。

&rdo;

陶悦合上唇没接话，她对莫晗仍然存在着一点排斥。

坐了一会儿，莫晗突然开口：&ldo;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太混蛋，对不起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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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遭遇了跟你同样的处境后，才能深切地体会到你当时的感受，好像整个世界都背叛抛弃了自己。

&rdo;莫晗低下头，十指埋入发丝间，苦笑几声：&ldo;我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啊。

&rdo;

陶悦静静地望着深陷忏悔的她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
她这两天也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关于莫晗的负面消息，这个曾经置自己于绝地的女人，她的报应来得这样汹涌猛烈，影响甚至比当时的她还更恶劣。

陶悦无疑对莫晗怀有埋怨，可莫晗出事后，她却没有预想之中的欣慰，反倒带有几分怜悯。

半晌，陶悦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，&ldo;都会过去的。

&rdo;

短短几个字算是安慰，也是对自己当初不幸经历的总结。

莫晗深深低着头，不知在想什么，失去了声响。

直到一杯水的温度变凉，陶悦才开口说：&ldo;你不打算接远安的电话吗?&rdo;

莫晗沉默不语，摇了摇头，&ldo;我不知道……&rdo;

&ldo;我的脑子还不够清醒，需要一段时间冷却下来。

&rdo;她烦恼地抓了抓头发，&ldo;等他回来再说吧……&rdo;

陶悦为周远安不平，&ldo;你有为他考虑过吗?&rdo;

&ldo;你需要时间冷静，可远安打不通你的电话已经心急如焚得连饭都吃不下，是不是只有你的感受才最重要?&rdo;

她一番话说得莫晗愣住，很长一段时间都微张着嘴无言以对。

被大k送到家后，莫晗一个人坐在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，对着冰冷的家具发呆，思绪紊乱如麻。

许久，她终于做了决定，拿起手机给周远安回个电话。

现在已经过了六点，他应该开完会了。

铃声只响了几下，很快被接通。

即使心里再如何翻江倒海，周远安的声音依旧淡然自若，&ldo;喂?&rdo;

莫晗空白了好几秒才接上话，低低地问：&ldo;在干什么?&rdo;

他说：&ldo;刚吃完饭，准备回宿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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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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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两句话就没了下文，莫晗发现脑子里没点干货，她生硬地找着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