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未看他，心里仍有几分忐忑，于是将一席话说的结结巴巴：&ldo;但是我也会说话，凤凰的羽毛其实也不差……&rdo;

凤凰的羽毛当然不差，作为百鸟之王，他们的羽毛当属最好看。

清岑的手却停了下来。

宁瑟从毛巾里挣脱，一下跳到了他的腿上，正色道：&ldo;你要是想养凤凰，一定和我说一声。

&rdo;

&ldo;不用说了。

&rdo;清岑道：&ldo;我会去凤凰群居的地方喂你们。

&rdo;

宁瑟没想到他学的这么快，附和道：&ldo;别忘了带梧桐木的树枝，我们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叼着。

&rdo;

她说完这句话，就在他腿上十分安静地卧着，等待晾干羽毛。

又听到清岑的问话：&ldo;你今日带了多余的衣服么？&rdo;

宁瑟&ldo;啊&rdo;了一声，反问：&ldo;带多余的衣服做什么？&rdo;

话音才落，她自己明白了过来。

今日所穿的衣裙和鞋子，都摊放在水池边，浸水以后又弄得很皱，想来已经不能穿了。

宁瑟思考了一阵，答话道：&ldo;等羽毛晾干以后，我会飞回去。

&rdo;

明月挂上树梢时，宁瑟穿着宽大的衣袍踏出了院门，这衣服很不合身，在地上拖了一截。

以凤凰的样子飞回去，确实有些太过高调。

清岑仿佛看出了她的纠结，很好心地给了她一件外衣，她穿着他的衣服光明正大地走在回去的路上，手腕上套着她今日失而复得的手镯。

次日清早，晴空万里无云。

日光尚且熹微，宁瑟坐在院子里磨剑，脚边蹲着两只滚圆的山雀。

宁瑟磨剑的时候，两只山雀偶尔会叫一声，或者蹭一蹭她的脚，以求吸引宁瑟的注意。

磨剑需要全神贯注，稍不留意便会切到手，所以每当山雀叫出声，宁瑟就一脸冷漠地看着它们，然后道：&ldo;不要吵。

&rdo;

纪游一路狂奔而来时，发出的吵闹声却是山雀的数十倍。

他推开院门进来后，眼中就浮出了水光。

&ldo;师姐！

&rdo;他停步站在她身侧，见她低头不语，只一个劲地磨剑，心中又咯噔一下，话便堵在了喉咙眼。

他拢着袖子坐在一旁，斟酌了半晌，才开口道：&ldo;师姐，他们都说、都说……&rdo;

宁瑟抬头，看着他问：&ldo;说了什么？&rdo;

一旁两只山雀原地蹦了蹦，发出极其清脆的啼叫声。

浅青色的树影拂落，蒙住纪游的半张脸，他低头垂目，搓着衣袖道：&ldo;说你把清岑师兄睡了。

&rdo;

剑锋偏移了半寸，在宁瑟的手指上割了一条微浅的血痕。

&ldo;这当然不是真的。

&rdo;宁瑟镇定道，而后又忍不住问：&ldo;谁说的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