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诶。

&rdo;昊焱握了握手中多出来的银票。

大家的笑闹声不由低下来。

芜姜坐不下去了，揩好鞋跟往洞外走。

萧孑一臂拦住她：&ldo;这样冷的天，准备去哪里？&rdo;

他的个子很高，清颀而健朗，十四岁的芜姜连他的肩膀都够不着。

一道阴影罩下来，她仰头看他，便对上了他英俊的脸庞，凤眸薄唇，精如玉凿，哪怕落魄了也遮不住桀骜。

那么爱又那么叫人恨。

她心里就都是伤，酸酸地蠕了蠕嘴角：&ldo;我出去走走就回来。

&rdo;

推着萧孑要绕开。

小妞，这是要翻脸的前兆了，那胳膊腿儿跟鲤鱼一样能踢腾，出去可不好拽回来。

萧孑其实很累，没有力气再同芜姜闹，便亲了亲她额头：&ldo;黑天墨地的，出去有什么好走？天亮后我陪你去。

&rdo;

挡着不让出，芜姜推不动，反被他拉进怀里，又闻见那熟悉的龙涎淡香。

最讨厌他伤过人之后又假惺惺的温柔，气得打了他一拳，眼睛红红的又坐回来。

他看她身上脸上都是血，也不知是伤了还是溅的，到底心中怜宠，便取了化开的雪水要帮她擦：&ldo;先把血洗了，看着渗人。

&rdo;

&ldo;萧狗，割的时候就不觉得渗人了。

&rdo;想到那血珠落进胸口的冰凉，芜姜喉间酸楚。

萧孑勾唇，淡笑不语，兀自用左手帮她揩面巾。

她睇一眼，这才看到他破伤的右指，原来割的是他自己，难怪当时只见他皱眉，自己却不觉得痛。

此刻因着一整日的持箭射弓，血迹在指节上结痂淤紫，让人不忍心多看。

芜姜心尖儿略略一疼，却不想给他体恤，只是装作没看见：&ldo;我自己来。

&rdo;说着端过陶碗，背过身去擦拭。

萧孑的手空在那里，心中一瞬也生出冷凉。

料不到那诡诈的慕容烟能把信鹰轨迹勘破，现下内线张嵇已死，剩余近七百弟兄下落不明，燕姬的尸首更不知落在谁人手里，一贯叱咤风云的他头一回体会到那四面楚歌的孤绝。

可是她的温柔也和她的小金库一样精打细算，他若运筹帷幄，她便对他百般腻缠；他内外交困，她的温柔立时收起来看不见。

这般残酷的小妞！

将士递来纱布：&ldo;将军也包扎下伤口吧，流了好多血。

&rdo;

萧孑接过来，将衣襟解开。

肩背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，稍微扯一扯便要人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