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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（第3页）

观音作别

方姬奉一檀香观音像，长四寸。

余性通脱，不加礼，亦不禁也。

有张妈者，奉之尤虔，每早必往佛前，焚香稽首毕，方供扫除之役。

余一日早晨，呼盥面汤其急，而张方拜佛不已，余怒，取观音像掷地，足蹋之。

姬泣曰：&ldo;昨夜梦观音来别我，云：&lso;明日有小劫，我将他适矣。

&rso;今果被君作蹋，岂非数也！

&rdo;乃送入准庵。

会想：佛法全空，焉得作如此狡狯，必有鬼物凭焉。

嗣后，乃不许家人奉佛。

兔儿神

国初，御史某年少科第，巡按福建。

有胡天保者爱其貌美，每升舆坐堂，必伺而睨之。

巡按心以为疑，卒不解其故，胥吏亦不敢言。

居无何，巡按巡他邑，胡竟偕往，阴伏厕所窥其臀。

巡按愈疑，召问之。

初犹不言，加以三木，乃云：&ldo;实见大人美貌，心不能忘，明知天上桂，岂为凡鸟所集，然神魂飘荡，不觉无礼至此。

&rdo;巡按大怒，毙其命于枯木之下。

逾月，胡托梦于其里人曰：&ldo;我以非礼之心于犯贵人，死固当，然毕竟是一片爱心，一时痴想，与寻常害人者不同。

冥间官吏俱笑我、揶揄我，无怒我者。

今阴官封我为兔儿神，专司人间男悦男之事，可为我立庙招香火。

&rdo;闽俗原为聘男子为契弟之说，闻里人述梦中语，争醵钱立庙。

果灵验如响。

凡偷期密约，有所求而不得者，咸往祷焉。

程鱼门曰：&ldo;此巡按未读《晏子春秋》劝勿诛羽人事，故下手太重。

若狄伟人先生颇不然。

相传先生为编修时，年少貌美。

有车夫某，亦少年，投身入府，为先生推车，甚勤谨，与雇直钱，不受，先生亦爱之。

未几病危，诸医不效，将断气矣，请主人至，曰：&lso;奴既死，不得不言。

奴之所以病至死者，为爱爷貌美故也。

&rso;先生大笑，拍其肩曰：&lso;痴奴子！

果有此心，何不早说矣？&rso;厚葬之。

&rdo;

玉梅

香亭家婢玉梅，年十余岁，素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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