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，他也这麽做了，他将哭泣的叶定搂进怀里，亲吻著他的头发，拍著他的背脊，安抚他几近崩溃的情绪：&ldo;不要紧，你还有我。

我爱你，阿定，我爱你好多年了，你还有我赵启申啊……&rdo;

&ldo;可我现在的样子……男不男女不女，我真的不知……&rdo;

&ldo;你什麽样子我都爱。

我都喜欢……&rdo;

&ldo;启申，我……&rdo;

已经没有言语了，也不需要，看著男人哭红的双眼，嗫嚅的双唇，启申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忍耐，捧起他的脸，慢慢凑过去，就想要吻上他的唇。

就在四片唇快要贴上去时，叶定突然别过脸去，尴尬道：&ldo;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我还没习惯……&rdo;

启申也有些尴尬，不过他是个明事理的人，知道叶定刚受完伤害，暂时还不能接受他的亲昵，所以也没多说，只拍拍他的肩，说了句&ldo;没关系&rdo;後，就重新坐回了对面的椅子上，与之保持著一定距离，生怕惊到了这只脆弱的大型猫科生物。

在这昏暗逼仄的小空间里，两人突然就变得沈默起来，没有一句话说。

他们都没想过，许久未见後的再次见面，竟是如此局面。

时锺指向晚上七点十五分的时候，启申终於还是先开口了，他犹豫了片刻，问：&ldo;肚子里的孩子……到底是怎麽回事呢？&rdo;

叶定垂著头，揪著身上宽大的女装衣角，神情索然：&ldo;一直没告诉过你，我并不是你们眼中看到的那样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正常的。

&rdo;

眼看著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，启申忙安慰道：&ldo;不想说就不用说了，你别激动。

&rdo;

叶定摇摇头：&ldo;我只是，不知该如何对你说出这真相。

实在……太不堪了。

&rdo;抚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，他顿了顿，再次开口，神色已恢复了平静。

&ldo;启申，我是个双性人。

&rdo;

启申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，&ldo;你说……什麽？双性人？&rdo;

&ldo;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同，我的身体有一套完整的女性生殖器官，在受精的情况下，是可以孕育孩子的。

原本我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怀孕，可是自从遇到了那个人……他……他……&rdo;再也说不下去，男人涨的通红的脸上写满了浓重的羞耻。

启申这时才明白，为什麽这个男人一直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离，从不用公共厕所，也从不和他们一起去泡温泉。

手术完了後，也不当众换衣，而是不嫌麻烦的回到自己办公室，把门锁好，小心谨慎的过分。

他终於明白。

原来，这个男人是个双性人。

启申嘴角微微勾起，笑容瞬间不见，再次换上无辜温和的脸孔。

&ldo;这麽说……这孩子，是那个人的吗？&rdo;

叶定咬著唇，很难看地点了点头，算是承认。

启申攥紧了拳头：&ldo;他强迫你的？&rdo;

叶定沈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