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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满意自己的针脚,缝补是完美的。
我笑笑,说他妻子也会满意这缝补。
会觉得两个女人的明暗搭档还不错。
我把四十五岁的妩媚全凑足了,继续嗔笑:我今天把这领口撕烂再由她去缝补,这样就对称了你说对吧?
他说:你的非母语己经可以像你的母语一祥婉转地伤害我了。
他微笑不减,皱纹在申诉痛苦。
大概是想摆脱恩典。
大概想摆脱恩典之本身所含的讹诈和奴役。
是奴役。
是对于任何易感之心的奴役。
对于良知。
等一等。
还有就是对于奴性。
不仅仅是要摆脱舒茨。
实质上,我对他很不舍。
我说过:许多年后,我会常常坐在他墓前:轻轻的一阵遗憾。
遗憾是那种轻轻的心痛……我不愿离开他。
但我要摆脱。
不很清楚。
但我必须摆脱它。
我要做个正常的人。
正常的人,之于我,是除却我父亲播种在我身心中的一切:易感、良知、奴性。
也许。
我原来要摆脱的就是我父亲。
我父亲用那一记耳光来摆脱自己。
不惜破坏自己人格的和谐。
那个意外的卑鄙举动,那个叛徒之举,实际上是他在挣脱白已。
他从来没明白这点,用了这么多年来为此举动思索反省。
对他说:舒茨,给我一次机会,我要做一个正常的人。
他知道有一个伤痛,却又不知伤在何处。
其实并不只我一个人。
假如他爱的是另一个和我年龄相仿,来自社会主义中国的女子,他都会感到她那无法探知的伤痛。
我们的整个存在就是那无所不在的伤。
因此那伤并不存在。
我在自我矛盾,我知道。
非母语,自相矛盾以致含混不清,都得到了原谅,我总在你脸上看到你的原谅。
你的不惊讶,你的眼睛有时像圣像的眼睛那样不惊讶,司空见惯。
其实语言从来没有准确过。
语言的含混使南希和克林顿,使律师们不失业。
我可以躲在我的英语用词不当的后面,对舒茨说:那个开头开得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