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鬓角已有几许白发,眼泪也变得如此浑浊。
上片纯是男主人公娓娓道来,下片却是女主人公点点泪痕。
陈廷焯在《白雨斋词话》中说:“(后半阙)曲折深婉,自有艳词,更不得不让伊独步。
视永叔之‘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’、‘倚阑无绪更兜鞋’等句,雅俗判然矣。”
不知不觉之间,叙事者已巧妙转变。
“我就是爱你,我就是忘不了你!”
这是一种小女儿才有的固执与直率,其力量可谓百折而不回,如同圣经中所说:“爱情如死之坚强,嫉恨如阴间之残忍。
……爱情,众水不能息灭,大水也不能淹没,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财宝要换爱情,就全被藐视。”
(《雅歌》八章六至七节)
人生在尚未找到更高的支点的时候,爱情便成了全部。
此时的爱情,便具有了某种不可驯服的魔性。
他与她各归其位。
如劳伦斯所说,这些超越骄傲的情人打着最崇高的旗帜,是宝石一般的异体。
他是十足的男性,像宝石一般脱颖而出,倨傲不驯;而她则是纯粹的女性,像一支睡莲,婷婷玉立于其女性的妩媚和芬芳之中。
这就是世俗的爱,它总是在欲火和分离的悲剧里结束,到那时,这两个如此出众的情人会被死神分隔开。
睡莲比宝石柔软。
对女人而言,爱情是最后的一道防线。
惟其如此,孟姜女才会哭倒秦长城,杜十娘才会怒沉百宝箱。
如果说爱情是一场动人而可怕的战斗,那么受到伤害最深的一方,大多数时候都是女人。
所谓“魂牵梦绕”
,日有所思、夜有所梦,如果不是爱到骨髓里的人儿,又怎么会“几番魂梦与君同”
呢?
加缪说,我们没有时间孤独,我们惟有欢乐的时间。
重逢本应当是一件乐事,却被小山写得如此痛楚和悲凉。
那一往深情、情深似海,全都在这拿起蜡烛台一“照”
的动作之中。
通过这电光火石般的一“照”
,错位的现实和梦境便在一瞬间恢复了常态。
王夫之说过,以哀景衬乐景或以乐景衬哀景,都能倍增其哀乐。
前人已有不少类似的写法,如司空曙之:“乍见翻疑梦,相悲各问年。”
戴叔伦之:“还作江南会,翻疑梦里逢。”
杜甫之:“夜阑更秉烛,相对如梦寐。”
此处,若将老杜诗与小山词相比,即可见诗与词之分疆。
刘体仁在《七颂堂词绎》中云:“‘夜阑更秉烛,相对如梦寐,叔原云:‘今宵剩把银釭照,犹恐相逢是梦中。
’此诗与词之分疆也。”
诗词之分野即在于:诗庄,词媚;诗严谨,词曲折;诗含蓄,词直白;诗精炼,词铺陈。
在人生的旅途中,这是一次不期而遇,她递过来的手上的温暖,都还能够感觉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