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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鲁诺&iddot;杰克逊就是在这里打断她的话。
先前我已注意到,他对于伊莲说的话,大部分的反应都是不加掩饰的惊异和意带讽刺的难以置信,仿佛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。
但这不太可能,因为他跟我一样,曾在各地任教。
我自己七年前从英格兰来到美国之后,便听过许多版本的类似规定,并不惊讶,就像,比方说,飞机起飞前看空姐示范安全须知一样。
&ldo;等一下。
&rdo;他语气充满挑衅的反讽。
&ldo;你的意思是说,我不可以讨论我教的那些书里的性爱意象?&rdo;伊莲吓了一跳,看着他。
她认为自己是我们的盟友,带来关系我们生死存亡的信息,而布鲁诺讲话的口气却把她当成压迫者,这点显然使她难受。
&ldo;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&rdo;她的视线焦虑地在房内逡巡,寻求支援。
&ldo;我只是说各位必须敏感一点。
&rdo;我用力点头,另外一两个人也照做。
&ldo;这些孩子不喜欢教师讲一些让人局促不安的话。
&rdo;伊莲继续说,&ldo;别忘了,他们还很年轻,甚至不到二十岁,有些……&rdo;
&ldo;原来如此。
&rdo;布鲁诺说,&ldo;所以,举例来说,我这星期正要教简&iddot;奥斯汀的《曼斯菲尔德庄园》。
书里有一幕是一个女孩的东西掉到沙发靠背里,她伸手到坐垫的缝隙之间摸来摸去地找。
整段写得非常含蓄,而在我看来这分明是女性自慰的意象。
你是不是说我应该随便带过,不多谈这一点?&rdo;伊莲此时已恢复镇定,以平稳的眼神盯着他。
&ldo;我在这里,只是想让各位警觉到某些行为可能造成什么样的结果,不是来告诉各位应该如何教课。
这方面只能由你自己判断。
&rdo;
&ldo;那么我想这就表示不该提简&iddot;奥斯汀作品里的自慰喽。
&rdo;布鲁诺假笑道,环顾全室,仿佛预料别人会与他会心微笑。
我没迎视他的目光,就我所知,在场也没有任何一人(不管是男是女)对他表示过丝毫的鼓励之意。
散会后,我走向伊莲,称赞她对刚才的状况处理得当。
她深表感激地对我道谢。
我们聊了一会儿‐‐我不记得聊了什么,倒是记得自己当时心想:她外表虽然有些索然乏味,但其实是个很脆弱而情绪化的人。
如今回想布鲁诺当时的举动,就能看出他会惹上如今即将临头的这些麻烦也不令人意外。
委员会的主席罗杰&iddot;弗里曼是个活泼敏捷的小个子,年约五十,一双亮晶晶的蓝眼,一头浓密白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