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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太宗践祚之后,做出的一个有意味的重要决定。
党进、潘美等人,乃是太祖时名将,现在太祖驾崩,前线将军有理由回朝参加葬礼。
而命令他们回朝的乃是新任大帝宋太宗。
他们接受了调遣,也即意味着军权在中枢。
中央集权,对于藩镇割据而言,具有秩序价值。
党进、潘美之流,如果在前线&ldo;辉煌&rdo;,承五代流风,不幸被&ldo;权反在下&rdo;的将士们&ldo;阴谋拥戴&rdo;,乘国丧期间杀回京师,是可能的‐‐晚唐、五代以来,这样的&ldo;阴谋拥戴&rdo;,反复上演。
更吊诡的是,往往不是主帅造反,而是被部下&ldo;拥戴&rdo;,不得不反。
所谓&ldo;部下&rdo;,基数庞大,良莠不齐,怀有造反发家念头的不逞之徒,二百年来,并不罕见。
假使部下已反,主帅不反,那就有两个结局:主帅回到朝廷,是死罪(事实上也回不去);不回朝廷,是死事(将士们会杀掉主帅,另外&ldo;拥戴&rdo;他人)。
故主帅一旦被将士&ldo;拥戴&rdo;,只有造反一途。
二百年来,中原大地,多少次上演这类充满血腥汗臭的故实。
太宗不想出现这类格局,于是抓住时机,行使帝王权力,彰显最高权威。
此举自有遏制藩镇流风,捍卫大宋秩序,将可能的悲剧消弭于无形的良苦用心。
说宋初直至太宗时代,武将们多少还遗留着五代藩镇习气,不是虚言。
与太祖时一样,太宗也不主动侵扰契丹。
他在践祚的第二天就下诏颁下&ldo;五条意见&rdo;,其中第二条意见就是命令边境将官,要约束属下士兵,不得侵扰境外契丹之地。
但这个诏令没有得到严格执行。
马仁瑀大闹闻喜宴
当时的边将,瀛州(今属河北省河间)防御使马仁瑀,负责管理霸州军(今属河北),另一位边将李汉超,正做着齐州(今属山东济南)防御使,但被扩大管辖范围,来做云州观察使,同时继续管理齐州军政。
李汉超的职责是监管关南屯兵。
云州,在今河北北部张家口一带,地理位置已经与契丹犬牙交错。
所谓&ldo;关南&rdo;,乃是当初后周世宗柴荣时,从契丹手里收复的瓦桥、益津、淤口三关(其实还包括瀛州、莫州等地),中原人于是习称这三关以南之地为&ldo;关南&rdo;。
其地略相当于今天河北省西北迤逦东南一带。
周世宗打下的关南之地,被大宋所继承,这是自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之后,中原军民&ldo;恢复中原&rdo;最好的战略成果。
且说马仁瑀。
这位大将军幼时不好好上学,总是逃课。
他爹把他弄到乡校去读《孝经》,学了十多天,一个汉字没认识。
老师用木板打手心、打屁股,弄得小小马仁瑀怒自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夜半三更,一把火烧了学堂,老师梦中惊醒,在好大一蓬烟火中,跌跌撞撞逃了出来。
据说马仁瑀少时与乡里孩子玩游戏,总是做出排兵布阵的模样,自任&ldo;将军&rdo;。
每次与孩子约定时间,有来晚的,就抽人鞭子。
孩子们都怕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