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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（第4页）

所有童年痛苦的孩子，也许都会有这个念头。

如果父母之恩是债，那么以后要还多少钱，才能足够还完这恩情？

答案是永不够。

楼月迪的答案更直接，她哭着把江子燕的腿打成骨折，以至于江子燕大学的第一年都和拐杖为邻。

在兰羽告诉何绍礼他所完全不了解的江子燕时，她因为过于急躁，用词片面，但依旧很完整地概括了江子燕的本科生涯&ldo;鸡鸣狗盗，刷信用卡，整过容，连身份证都是假的&rdo;。

江子燕在名牌大学的本科生里，商业头脑极强。

因为骨折，她没有去做任何家教和发传单这种廉价劳动力，最初在一家知名跨国公司短暂实习过数据分析职务，敏锐看出了p2p购物的改革苗头，大胆地把第二学年的学费拖了半个月，用这笔钱去商城里做代购折扣的生意，再以互联网邮寄全国进行散卖，大学的学费居然翻倍的赚回来。

江子燕第二份实习，是在寒假接受洲头县公安局的系统更新维护。

也在那个时候，江燕决心把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，正式改为江子燕。

当时，全国新旧身份证号正在逐步统一，洲头县的公安依旧是采取档案登记，还没有普及到全国联网系统。

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做的，但江子燕的两个新旧身份证，在资料库里都标注为&ldo;有效&rdo;，彼此可以独立使用。

她那个时候申请了两张信用卡，继续稳步扩大自己的小生意。

楼月迪在她本科第二年下半学期，就以&ldo;小燕餐馆&rdo;要开分店为由，没有再出女儿的任何生活费。

江子燕那会凭借收入，可以自力更生，还会把自己的奖学金往家里寄。

当然，她性格深沉，没有把赚来的钱悉数寄回去，这只会让楼月迪起疑心。

但多余的钱怎么花？

除了每一分每一厘，都为此刻和今后的自由买单，江子燕本科时期频繁出入整容医院，做了当时全国最尖端的激光嫩肤和疤痕消除手术，还买来大量昂贵护肤品。

那些美容技术和产品，极有效，唯独腿上那几道极深的伤疤，无论用任何办法都消除不得。

而因为激光次数频繁，见光敏感，她习惯整日穿着黑衣服遮盖‐‐本科阶段的江子燕，就因为过于特立独行，名声极差。

兰羽找的私家侦探，把这一切打听得清清楚楚。

何绍礼此刻把这些往事说来，有那么一秒，静林中有飙风，他这辈子鲜少恨过什么人，楼月迪确实是其中一个。

而江子燕无声地听着，微微震惊，更多的是一股遗憾。

&ldo;这些事情都是兰羽调查的？&rdo;

何绍礼沉默片刻：&ldo;你和她之间一直有梁子。

&rdo;

江子燕淡淡笑了，明知故问：&ldo;是因为我俩当时都喜欢你？&rdo;

他望了她一眼，完全没有赧然：&ldo;应该有我的原因，但更多的是你捉住她作弊，还向教务处实名举报‐‐不过，兰羽上大学也自己没写过几笔作业，她当时的作业都是我帮着写的。

无论从哪方面，你应该对我生气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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