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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如此,我一瞬间还是产生了错觉,仿佛自己与卡慕萝米的视线交汇了。
我赶忙把望远镜扔回口袋,狂奔出树林。
不知为什么,我毫无理由地羞怯起来。
第二年的夏天,我已经完全地脱离了往日的伙伴们,对夏日祭典也毫无兴趣了。
我只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,盼望能和卡慕萝米相会,才整天无所事事地闲逛着等待缘日那天的到来。
树林里的那件事以后,我再没用过望远镜。
虽然每天还是会到树林里去,但我怎么也不敢把望远镜放到自己的眼前。
当然,我确实非常想用望远镜看卡慕萝米,尤其是随着夏日祭典一天天临近,我越来越想拿出望远镜,确认她是不是正在向山上走来。
从海滨村走出来需要好几天的时间。
随着旅人开始登山,他们身体的横截面会慢慢缩小,而在垂直方向上则会相应地慢慢变长,行走速度也会逐渐加快。
这样经过二十多天,旅人就可以到达五倍村,一般大家都会在这里住一晚,不过从山上看来,他们实际上是停留了十天。
从五倍村出发再步行五天左右,就到达了第二个驿站‐‐二十倍村。
在这里停留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只相当于山上的两三天了。
旅人大都希望能刚好在夏日祭典举办时到达山上,所以会在五倍村和二十倍村住宿,调整自己时间以便能够按时到达。
从二十倍村出来,距离山上就只有一天的路程了。
最精彩的就是这最后的一段路,从望远镜中看,可以发现旅人的身体形状逐渐变化,从原来馒头一样的形状渐渐恢复到正常的人之子的样子。
如果能看到卡慕萝米这样的变化,不知道会是多么有趣的事情。
然而,虽然每天都会去树林,我却从来不敢把望远镜放到自己的眼前。
因为我害怕。
如果她要来参观夏日祭典,即使是来看最后一天拉山车的仪式,那也必须提前四十天从海滨村出发。
如果在此之后,还能在海滨村看到卡慕萝米,那就意味着她今年也不可能出现在夏日祭典上‐‐她明明说过她会再来的。
所以一旦发现她还在海滨村里,也就意味着她是个不诚实的人。
如果卡慕萝米是不诚实的人,那我也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义。
这样说似乎有点夸张,但我确实就是这种较真的人。
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看海滨村,万一真的看到了她,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。
(既然如此,为什么会在村里等待缘日呢?如果卡慕萝米决定不来,那么不论你是用望远镜在海滨村寻找她,还是在缘日那天等待与她相会,得到的都是同样结果啊!)
但这两件事情的意义不同。
假如我不等待卡慕萝米,就是辜负了她的好意,因为她说过她一定会来的。
我期望卡慕萝米践行承诺,自己也得守信才行。
后来……
我终于再次和卡慕萝米见面了。
她的样子还是和两年前一样。
不过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。
就像刚才说的,对我而言虽然已经过了两年,但对她来说‐‐下山用了两天半的时间,在海滨村过了一个星期,登山又用了两天半‐‐仅仅是十几天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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