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玖玖想，等她结婚后，有了自己的生活，有了新的身份——柯太太，她也许就没什么机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了。

她失神的一瞬，正听到他们唤她，她抬头，只见三人手拉手，站在水中，头顶，是一条彩虹。

“妈妈，我们爱你，无论你在哪里，我们都爱你！”

两兄弟异口同声。

声音很大，回荡在山谷里，余音不绝。

方才，江煜城告诉孩子们，在彩虹下说出的愿望，能成真。

他自然知道不是真的，他只是想让她知道，无论她在哪里，两个孩子都会祝福她，会支持她，会爱她。

同样的，他也会。

他身份不同，他不能大声示爱，他薄唇微微翕动，说给自己听。

时玖玖懂他的唇语，知道他在说：

时玖玖，我爱你。

随后，江煜城回到岸上，坐在了她身边。

山谷的风有些凉，见她哆嗦了一下，江煜城从包里掏出一件薄外套给她披上。

“玖玖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婚纱就用比赛的那件吧，justforlove。”

“哦。”

不远处，小九九不知从哪儿拔来根草，放在嘴里叼着，他说话，草开始随着他翕动的嘴巴一上一下摇摆。

“像我，像我们爹，哪一个不是为爱作出伟大牺牲的人。”

他前天为虞晚诗跟小胖墩儿打了一架，被老师罚站了半天。

*

傍晚，江煜城送时玖玖回来，他等她在菜市买了许多菜，怕她拿不上去，让俩小孩在下面等着，欲意帮她捧上去。

时玖玖犹豫，怕被误会，想着经过今天的不愉快，柯以轩应该不会来这边了，她这才没拦着他。

进了门，江煜城熟稔地走到厨房，放好，而后，正想交代她好好吃饭之类的话，却……

柯以轩从时玖玖的房间里出来，倚在门框上，单手插在口袋里，睨着眼前的两人，不说话。

被他清冷的眼神看得发瘆，时玖玖这才意识到，自己跟江煜城还穿着同款的衣服，两人都忘这点。

“玖玖，我先走。”

江煜城出声。

柯以轩迈了过来，淡淡的语气：“江先生不留下来吃饭吗？”

他说话时，手搭在时玖玖的腰际上。

江煜城转过身，目光一滞。

两秒后，他不动声色地回答：“不了，孩子在下面等着。”

等江煜城走之后，时玖玖一把甩开柯以轩的手，走到房间里，坐在床上，一言不发。

坐了一会儿，时玖玖起身，去厨房，准备做晚饭，她饿了。

路过他时，她淡淡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