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，是没有过。

就算从前在潜邸风光过一阵子的泠姬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。

但这虽是事实的话从皇帝口里说出来，袁叙怎么听怎么怪‐‐自古帝王有宠妃那是因为帝王喜欢，怎么陛下您这么一说，倒像是刻意想宠她似的？

还带着点沉吟‐‐瞧着很勉强么！

半天没等着回话，皇帝蹙蹙眉头，偏过头来就看到了袁叙的一脸诧异，不禁眉头蹙得更厉害了：&ldo;朕问你话呢，你这什么表情？&rdo;

&ldo;这……臣……&rdo;袁叙在错愕中定了定神，一揖，&ldo;陛下，臣冒昧一问，您是……当真喜欢鸢才人，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？&rdo;

比如关乎政局？

听出他的意有所指，皇帝也知道他&ldo;指&rdo;的是什么，现下却不想因为这种猜想生气，只想赶紧得个答案，于是道：&ldo;当然是真喜欢她，朕犯得着拿她算计什么？&rdo;

倒也说不上出乎意料。

鸢才人么……确实漂亮，莫说皇帝会喜欢，他这宦官单从样貌上去看，也得说她的的确确是个美人。

既然喜欢，皇帝又在犹豫什么？

袁叙觉得这差不好当，皇帝明摆着是要和他探讨这问题，可许多话他又不宜去问，弄得很是不安。

沉吟须臾，袁叙便顺着皇帝方才的那句问话答了：&ldo;陛下是皇帝，想哄个嫔妃……哪有哄不住的？&rdo;

再说，鸢才人本来也不是那爱蛮横撒娇的人么！

怎么就让他担心哄不住了！

&ldo;朕说的不是这个。

&rdo;皇帝又一轻笑，薄唇翕动着思了一思，又道，&ldo;让她碍着朕的身份敢怒不敢言，可不算是&lso;哄住了&rso;。

&rdo;

袁叙惊得差点把一句&ldo;陛下您不是最懒得哄人么&rdo;问出来，全然不知道皇帝今天是哪里不对头了。

&ldo;你看刚才。

&rdo;皇帝坐正了身子，回思着分析，&ldo;朕说让她迁宫，给她解释了是为她好，她明摆着不信。

&rdo;

语中一顿，皇帝又道：&ldo;哦，要么是当真不信、不高兴，要么就是着意作给朕看，让朕摸她的心思、压杜氏的位份哄她开心。

&rdo;

皇帝说得轻松，袁叙在旁边差点一跤跌下去‐‐先前瞧这情状还腹诽皇帝这是英雄难度美人关，被鸢才人拿捏住了。

这么一听……陛下您想得很明白么！

倒还是……就这么按着鸢才人的心思做了？

&ldo;所以你想。

&rdo;皇帝&ldo;笃笃&rdo;地轻敲了两声桌子，很认真地又道，&ldo;她要是当真不信‐‐怎么能让她日后信得过朕呢？若只是作给朕看、想让朕循她的心思办事，日后怎么让她直说呢？&rdo;

两个问题抛了出来，问得袁叙再度发懵。

合着在皇帝眼里，这才算是&ldo;哄住了&rdo;？！

委实难了些……

不说别的，单说他是皇帝这一项，此两条便办不到。

宫中嫔妃，说起来是皇帝的妾室，可更是君臣之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