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明朗无奈地发现，除了陆臻他队里其实还有一个刺头，当他尽量地抽空人性的情感，把这些学员当成是某种物质去理性地分析训练打造的时候，徐知着，也在抽空对他们的情感。

他经历了所有的考验，参与了所有训练，可是他从没有全身心地加入进来，他投入了所有时间与精力，但是，他没有投入‐‐信赖！

在一起，打也好骂也好，也算是相处了不少日子，夏明朗自信他会给每一个从他手底下脱层皮的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，而徐知着，他不确定，那小子可能并不在乎他的教官是夏明朗，就像他不在乎一路走过的种种。

这应该是一种非常有效率的生活态度，然而，这很不好！

至少在麒麟，这不是一个好的生活态度。

郑楷忙了一天回去发现夏明朗居然还在想，整个屋子里烟雾弥漫，他一边开了窗子通风，一边看着夏明朗猛按脖子。

&ldo;怎么了？颈椎出问题了？&rdo;郑楷走过去想随手帮他按几下，夏明朗偏了偏脖子：&ldo;没事。

&rdo;

郑楷的手掌停在半空中一顿，用力按上夏明朗的肩膀：&ldo;哎！

多久的事儿了？&rdo;

&ldo;多久也不会忘。

&rdo;夏明朗笑了笑，&ldo;我有点怕。

&rdo;

&ldo;唔？&rdo;郑楷拉凳子坐下来。

&ldo;你知道的，我们不怕人走，就怕人留，留下的每一个都是兄弟。

&rdo;夏明朗目色深沉。

&ldo;我不想要徐知着，&rdo;夏明朗掰着手指：&ldo;我们拥有的并不多：作为军人的自尊，荣誉感，爱国心，对更强的渴望……我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失望。

麒麟是个危险的地方，即使在这里只呆一年，两年，它也需要真正能安心的人，否则会害人害己。

&rdo;

郑楷若有所思，两个人相对无言就这么看着，夏明朗在等待郑楷的看法，他一贯地信赖并且尊重这个队副，他的大哥。

过了一会儿郑楷问道：&ldo;你为什么呆在这儿？&rdo;

夏明朗笑起来：&ldo;因为我喜欢这儿，我确信这是最适合我的地方，只有在这里，我才能够最大限度地证明自己。

&rdo;

&ldo;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吗？&rdo;郑楷忽然大笑，&ldo;其实那小子不错，好歹态度不错，哪像你，横得像什么一样。

&rdo;

&ldo;他其实很焦虑，虽然他不像我，但是一样的焦虑。

&rdo;夏明朗说。

&ldo;你当年不焦虑？&rdo;郑楷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