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佩笑笑：&ldo;伤春悲秋伤春悲秋……我与他人不同，越是风光妩媚、春和景明，我越是无法开怀，总觉得一颗心落不到实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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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行止留意他神色，亦轻声笑道：&ldo;物伤其类么？虽说雷霆雨露，俱是君恩，但大人可知道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，就算是天下至尊，权柄谋略玩弄得再炉火纯青，城府心机再深不可测，最终往往都敌不过一个字……&rdo;

&ldo;哦？&rdo;秦佩目光游移。

裴行止微微躬身：&ldo;天机不可泄露，大人尚未弱冠，怕是难以参透，可总有日机缘到了，大人自会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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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他做了个手势，小黄门便推开殿门。

秦佩一看，里面正吵得热火朝天，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不谈，甚至连礼部与宗正寺都派了官吏旁听，简直是继踏马案后的又一大盛事。

秦佩与裴行止对视一眼，悄悄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定。

&ldo;此事定与那赫连小姐脱不开干系，她痴恋殿下，觊觎太子妃之位早已人尽皆知，此番定是听了司天监的传言，才痛下杀手！

&rdo;说话的是御史中丞，与李婉娘之父户部李侍郎乃是同科进士，自然同声同气，愤慨不已。

刑部侍郎刘缯帛亦列席其中，闻言蹙眉道：&ldo;还未开始调查便下这般的结论，是否言之过早？&rdo;

&ldo;那可难说，宫禁内苑好端端地竟死了个采女，对凶嫌是谁还一筹莫展，若是此案不破，你让太子殿下与后宫诸位娘娘如何安枕？&rdo;说话的是大理寺少卿苏诲，似乎还是早已覆灭的苏党子弟，许是出了五服，当年才堪堪躲过流刑。

从世家子弟到罪门之后，难怪如此阴阳怪气。

因着职司相类，常与刑部不死不休，又素来蛮不讲理，平日里就连争强好胜如刘缯帛也不愿与之争锋。

礼部侍郎胡子都快被揪秃了，满面愁容，口里连道：&ldo;罪过罪过，孽障孽障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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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佩眼观鼻鼻观口，缄默不言。

此事着实诡异，就算死的是个参加采选的官宦良家子，也不至于劳烦各部侍郎少卿不去坐堂办公，却聚在东宫打嘴仗吧？

&ldo;秦佩，&rdo;刘缯帛留意到他，&ldo;此事我与诸位大人皆是一知半解，你平日常在东宫行走，又曾与赫连仲祺有过口角，想来到底也必比我等知晓得多些。

你可有想法？&rdo;

&ldo;哦，如此看来他嫌疑甚大了？&rdo;苏诲轻哼一声，&ldo;常在内苑行走，又与赫连家有隙，借刀杀人也不无可能，只不过不是借了赫连小姐的刀杀了李婉娘，而是借了李婉娘一条命，想置赫连家于死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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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佩听的青筋暴起，正欲跟他理论，却见刘缯帛苦笑道：&ldo;晏如兄慎言，刘某可为秦佩作保，此事与他绝没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