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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（第1页）

&ldo;此番采选名门闺秀之中，何人家世最显？&rdo;

当陈忓以为秦佩随时会起身走人时，秦佩却闷闷开口。

陈忓赶忙道：&ldo;那自然是先大将军赫连杵的嫡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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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杵在世时曾随驾亲征，戡平二王之乱，亦曾逼退突厥数次，军功煊赫、赤血丹心不表，如今他早已不在人世，家中子弟岁数尚小，更无外戚专权之忧，当真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，合宜以及。

又想起太子与赫连仲祺自幼亲善，秦佩不由点点头：&ldo;确实如此。

&rdo;

确实如此么？

想起先前在东宫轩辕冕曾问过何谓良人，当时自己如何应答如今早已忘得干净，只记得昔时他一双凤眼里满是说不出的迷惘，说到&ldo;一生一世一双人&rdo;时又隐隐含着企盼。

秦佩心头禁不住有些酸涨，丝丝缕缕地抽痛起来。

生在皇家身不由己，什么至死不渝、生生世世怕都是假的，到了最后，陪在身边的唯有万里河山，握在手里的也不过无边权柄，当真不寂寞么？

&ldo;秦兄？&rdo;见他连连失神，陈忓不无忧虑地问道。

秦佩轻笑，低声道，&ldo;我与殿下纵为挚友，可毕竟也有君臣之别。

他的婚事，他无法做主，我亦不能妄议。

惟愿……&rdo;

他顿了许久，陈忓只觉今日之秦佩实是说不出的古怪，正等的不耐，却见秦佩悠悠笑了起来，面上冰霜初融，透出十二分的暖意，&ldo;万岁千岁皆是颂圣虚语，作为刑部主事，我自然希望主上功过三皇、彪炳青史；可若单单只是秦以环，我却不愿他昃食宵衣、劳形苦心去创什么不世之功，做什么千古一帝……&rdo;

他这话实在逾矩，可语意却柔和得紧，竟还带着三分缱绻。

&ldo;我惟愿他福寿绵长，顺遂无忧。

&rdo;

东宫崇文殿。

&ldo;他当真如此说？&rdo;

小黄门额头贴地，丝毫不敢窥视天颜，&ldo;正是，今日在圣和居秦小大人足喝了半坛子女儿红，微酣之时便与陈忓大人说了这番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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轩辕冕缓缓点头，心中百味杂陈，他自呱呱堕地始便为储君，苦读勤政从未有半分懈怠，白日里跟着父皇亚父听政议政，夜里还得三更烛火五更鸡地研读诗词曲赋、经史子集。

方方过了十岁，又被父皇赐了个中书省行走的虚职，只要得空便得前去中枢批阅奏折，与各位宰相们一同议事。

世人只看他功过对错，哪有人问过半句喜乐与否？

&ldo;福寿绵长，顺遂无忧，无忧……&rdo;轩辕冕喃喃道，&ldo;得友如此，孤之幸也。

&rdo;

雍王府。

&ldo;还是没有找到么？&rdo;轩辕晋手捏瓷杯，向来带笑的一张脸上阴云密布。

怀思低声道，&ldo;江南绣庄也不见人影，都说她并未回去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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