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到了他的公寓楼下，冷冷清清的酒店式住宅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。

红毛泊好车，临走的时候又看了眼手机，提示道：&ldo;不过这次你既然回来了，基金会的事情别忘了，那边约了你好几回了。

至于陈楼那边，你应该也不用着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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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见关豫面露惊讶，抬了下手机道：&ldo;媳妇来信，高老师入院了，要我明天后天请假跟他去看看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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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老头的胃病早就有了，他原本饮食习惯就不好，忙起来时常忘了吃午饭，在家的时候又怕浪费，剩菜有时候能吃一天。

这次的检查还是他曾经的一位学生硬要求的，谁知道一查就查出了大问题：胃癌，根据肿瘤位置，估计胃部要切除二分之一。

不过好在情况比较乐观，肿瘤也没有转移的情况。

那位学生又给他安排好了住院和手术时间，钱也有人给付了。

陈楼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去机场送导师和师娘，这下消息一出，虽然知道情况不是很凶险，但三个人还是火急火燎的又赶了回来。

高老头躺在病床上唧唧歪歪地要陈楼回去，又跟老同学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句嘴，精神头倒是很好。

陈楼也不敢多问，自己先摸着去找医生了。

好在高老头的管床医生值班，跟他说了基本情况以及手术安排，见陈楼变魔术似的拿出本子笔的一一记下来，忍不住笑了：&ldo;高老师也真是有福，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仔细。

&rdo;

陈楼甩了甩手里的笔，认真记下刚刚的信息，头也不抬的问：&ldo;还有谁？&rdo;

&ldo;就是缴费的那位，也是个帅哥呢，&rdo;管床医生笑了笑，抬头一愣，随后就乐了：&ldo;说曹操曹操就到了。

&rdo;

陈楼刚好写完，一边把纸折起来，一边转身看了眼身后。

后面的人穿着跟他同样的衬衣西裤，领口微微敞开，举手投足温和贵气，眼睛清亮柔和，倒真是个帅哥。

管床医生的话倒是提醒了陈楼，他忙冲来人笑笑，自我介绍道：&ldo;你好，我是高老师的学生，我叫陈楼。

&rdo;

对面的人微微讶异的挑了下眉，随后笑着伸出手道：&ldo;你好，我叫姜游。

&rdo;

姜游也是不放心高老师，所以忙完事情后又回来的。

陈楼心里微叹，感激道：&ldo;多亏姜先生在场……&rdo;他见对方又挑了下眉，顿了顿径直道：&ldo;是这样，高老师跟我情同父子，这次他住院以及手术的费用我打算给他出了……&rdo;

&ldo;啊不用，没多少钱。

&rdo;姜游一笑，见陈楼要坚持，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道：&ldo;而且，我是他……亲儿子。

&rdo;

陈楼：&ldo;！

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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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楼几乎年年都会来高老头家里探望，甚至出国前的那个年假他就是在高家度过的。

那时候高老头高兴的跟个小孩子似的，看着他爬上爬下的大扫除，又跟着他去楼下的院子里种菜。

那块地原本是小区里的一块闲置地盘儿，杂糙丛生。

陈楼把杂糙除净，又去郊区买了些辣椒茄子的种子，一样样的帮忙撒好，这才算了了老小孩的一块心事。

那时候陈楼就以为高老师大概是没有孩子。

他从下临床开始，所见之事多关乎生老病老，当时又恰逢老太太仙去，他算是彻底的孑然一身，于是默默有了给高老师养老送终的打算。

那次春节他还不动声色的给对方置了新床新沙发新电视，换了油烟机，门窗也找人修了一通，还不忘给师娘买了个新的fèng纫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