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青山下，夕阳之中。

赵楷和宁尚面色凝重，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上那破败的小道观。

赵楷并非习武之人，可能感受不太明确，宁尚是小乾境的高手，已然能够察觉到山上道观战斗时的丝丝气息。

其中一股雄浑的内力极其可怕，想必那位老道士，是位大乾境的高手。

祝余有胜算吗！

？宁尚知道，在京城御书房，祝余曾经跟沈烛打过，要不是沈烛为人太过谨慎且记挂大皇子赵霁，估计祝余也不可能将其斩下一手。

如今跟这老道士生死相搏，祝余的胜算，不是很大。

祝余死了，自家主子，该如何！

？而另一旁，小道士青玄靠在大黄狗身上，眼睛已经哭的通红，大黄狗青金、橘猫青黄、小鸟青啼安安静静的待着，均是紧紧的盯着山上。

在他们身后，道非静静的站着，面无表情，他知晓自己的师兄早就已经时日无多，强撑到现在只是为人做嫁衣，他知道太多的事情，他知道其中的无奈，知道那个境界已经成了无数江湖高手的执念，成了宁愿去死，也要打开一丝希望的执念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山上传来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，声音携裹着一丝内力，穿透力极强，从山上直到山下。

“你们...上来吧...”

一行人闻言，身体均是一震，然后迅速向着山上道观而去。

众人穿过那倒塌的院墙，便看见了祝余和道初相对而坐。

祝余浑身是血，看起来极其骇人，道初胸口有着一道伤口，透体而过，但是鲜血已经止住。

小道士青玄看了看道初又看了看祝余，颤声道：“你们...”

祝余咧嘴笑了笑：“不碍事，看看你师父吧！”

道初伸手拉住青玄的手：“天晚了，该吃年夜饭了，去吧，做饭去...”

小道士青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，心中像是明白了，重重的点了点头，然后跑进来厨房。

过了一会儿，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便做好了。

一众人围桌而坐，沉默不语。

祝余拿起酒葫芦，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倒上了酒，微微叹气：“道长，谢谢。”

道初缓缓摇头，说道：“吃饭吧！”

众人皆是不语，默默拿起了筷子，默默的吃着。

道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，只是喝了一杯酒，没吃任何东西。

不到半个时辰，众人都放下了筷子。

道初这才缓缓开口：“玄儿...”

青玄低着头：“师父...”

道初笑道：“今天这一战，为师输了...”

“但是你不要伤心，当初让你下山找你道非师叔的时候，为师的大限就已经快到了，我撑了这么久，就是为了今日。”

“我以残余内力护住心脉，是想最后再跟你说说话...”

青玄依旧低着头，但是却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