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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2页）

隔壁诊室的刘大夫正半吼着跟一个耳背的病人说话，说了一天话，这会儿再吼一阵儿，嗓子听着都像是要劈了。

程博衍飞快地拿过一片喉糖塞进嘴里，叫进了下一个病人。

一个大妈被扶进来坐下了，一条腿不能着地，哎哟哎哟的，脸上表情挺痛苦。

她坐下之后盯着程博衍看了一会儿，在程博衍开口问她之前抢着说了一句：&ldo;隔壁那个年纪大些的大夫有空吗?我能不能让他看。

&rdo;

&ldo;他那边也有病人啊，您要挑医生得在预约的时候挑，&rdo;程博衍笑了笑，&ldo;您是伤着腿了?&rdo;

&ldo;约不上啊，我也不能提前几天就知道自己腿要断啊，&rdo;大妈指了指自己腿，&ldo;不能换个大夫么，我年纪大了，也断不了几回了，年纪大点儿的大夫经验足点儿不是么?&rdo;

程博衍有些无奈：&ldo;我先给你看看好么?您别再耽误了病情。

&rdo;

大妈瞅了瞅程博衍，大概是疼得难受，没再多说什么：&ldo;那小伙子你给我好好接上。

&rdo;

&ldo;大妈，&rdo;程博衍从椅子上起来，蹲到了大妈跟前儿，&ldo;是小腿疼?&rdo;

&ldo;是呢，&rdo;大妈拧着眉，&ldo;你说神不神，我就看个电视，愣是把腿给看折了!这叫什么事儿!&rdo;

&ldo;怎么看的?&rdo;程博衍愣了愣，是挺神的，他伸手想轻轻把大妈的裤腿儿推上去看看，但大妈穿得多，没成功。

&ldo;我就把腿搭茶几上，看完中央一那个今日说法，我想着睡一会儿就出去买菜吧，家里没菜了，得去买，做好了再伺候这几个吃货……&rdo;

&ldo;大妈，&rdo;程博衍不得不打断她的话，&ldo;睡一会儿，然后呢?&rdo;

&ldo;然后?没然后啦，我一抬腿，&rdo;大妈说着往桌上拍了一巴掌，&ldo;咔嚓!腿折了!沾不了地了!等着我姑娘回家就送我过来了，哎疼死我了大夫你快给我接上。

&rdo;

程博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，给陪在一边的大妈女儿说了一下，然后开了单子让先拍个片子。

&ldo;大夫，你说我这是怎么了?我天天早锻炼还撞树呢，哐哐的!怎么抬个腿就能折了?你见过我这样的吗?这得是独一份儿了吧?&rdo;大妈很不理解自己的情况。

&ldo;年纪大了，骨质疏松，您这也不是太少见，&rdo;程博衍笑笑，低头飞快地开了单子，&ldo;上午有个大姐起chuáng翻个身把大腿给翻折了呢，不过您平时得注意，那个撞树……还哐哐的，就别撞了，拿这个去拍个片子，给您加急了。

&rdo;

大妈片子出来之前程博衍看完了最后几个病人，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儿，他看了看时间，今天说好了去奶奶家吃饭，估计这会儿饭都快做好了。

他只能抽时间飞快地给老妈发了条短信说要晚点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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